头做的,住着一两百人。此外岛上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房屋,就是他们这样的渔民住的地方了。李彦直又问那寨子的防御工事,那渔夫问:“什么叫防御工事?” 杨舟道:“就是有没有寨墙、箭楼什么的?” 那小一些的儿子说:“没墙。”想了想又说:“有的地方有墙,有的地方没有,就一排栅栏。他们有个很高的,一根大木头上面顶着个木板,木板上面顶着个小屋顶,可以爬上去,能望很远。我爬上去玩过,很好玩。” 李彦直看看吴平,吴平道:“看来就是个瞭望塔,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如我带人去看看吧。”李彦直道:“好。一切小心。” 吴平便带了六十名机兵前去探路,以那老渔夫为向导,临走前杨舟恐吓他说:“如果你敢乱带路,就杀了你两个儿子!”吓得那老渔夫连称不敢。 李彦直笑道:“你吓他干什么。”又对那老渔夫说:“放心。只要你不乱来,好好带路,回来我自会赏你。” 吴平带人去了有两个多时辰,李彦直不见他回来,便派卢复礼带领三十人前去接应,卢复礼才走到半路就见到了吴平,原来到了那个寨子附近,眼见它实在简陋得可怜,虽有些栅栏、土墙,但修建的位置也太不讲究,一眼望过去虚实尽知,那也不用先回去禀报了,就带着六十机兵,在寨前列队,喝令寨主出来迎接。 那寨子里的居民早望见他们了,栅栏内乱了好一会,才有一个中年汉子拿了朴刀,带了一百多男女在栅栏后面问:“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却是泉州口音。 吴平喝道:“李孝廉带领机兵团到此巡海安民,你们是寇,还是民?” 那中年汉子便回头和老婆兄弟孩子们商量了一下,才道:“我们是民啊!” 吴平喝道:“既然是民,怎么却不出迎!” 他带来的这六十人里头,有三十人是近战队伍,配备着黑实实的藤盾,明晃晃的腰刀,又有十人乃长枪手,剩下二十人则是弓箭手,兵器上短长兼备,远程、近程皆有,加上服饰又都统一,看起来实比镇海卫的卫所兵还像正规军。 那寨子里不过一百来口人,把能打仗的男人都拉出来也不过七八十个,只比这一队机兵略多,但武器装备不如,又乏训练,真打起来那势必一边倒,那寨主自知难以抗拒,赶紧开了寨门,跪下迎接。 吴平派人将寨中口数清点了一遍,又问明了那寨主的家属情况,却带了他和他的两个小儿子道:“跟我回去拜见李孝廉。”留下他的大儿子看寨。 那寨主跟这吴平,上了“破风”,眼见机兵团船坚炮利,气象森严,愈发敬畏,一听吴平指着李彦直说:“那就是李孝廉。”便跪下磕头,叫道:“给老爷请安。”又道:“老爷,我们在这一带只是打渔过日子,没做坏事,请老爷不要降罪我们。” 李彦直一听这话,心想:“又是个没见识的。这样的人若是海盗,那也是极业余的海盗。”目视吴平,吴平就将在寨中的见闻说了,道:“此寨共有男女一百四十三口,老弱不计,壮丁五十三人,有些渔船,两艘三丈来长的土制帆船,又有些鱼叉弓箭之类的武器,寨中也没什么存粮,最多的只是一些晒干了的海鱼。” 听说这个寨子穷成这样,李彦直倒有些可怜起他们了,便对那寨主道:“起来吧,别跪着了。”又说:“我这次得……”要想说得了都指挥使的许诺来讨贼,但想这寨主只怕连什么是都指挥使都不知道,便改口说:“本孝廉此次来澎湖巡海,主要是想清理此处的户口,分清寇、民。若是民,那就计口登记,以便管理,若是寇,我就要依令打击。” 那寨主忙叫道:“我们是民,我们是民。” “是民就好。”李彦直道:“你可先回去,将本孝廉的意思告知你的族人,叫他们别慌。只要是良民,本孝廉不但秋毫不犯,而且若你们遇到什么困难,还可来找我,若我力所能及,会帮你们解决。” “是,是。”那寨主应了几声,又问:“不过老爷,我们要缴多少税啊?服什么役啊?” 李彦直一奇:“税?役?” “是啊。”那寨主皱着眉头说:“我们寨子穷,没粮缴税,有的也就是一些海鱼。” 李彦直暗中叹息了一番,才道:“我不用你们缴税。” 那寨主听了却十分不安,道:“那怎么好,那怎么好,老爷你这么远来,我们总得孝敬孝敬啊。” 李彦直怕他乱想,便道:“好吧,你们每天派十个壮丁到我机兵团来听命,给我们挑水,每个月给我进贡二十条咸鱼,算是犒军。” 那寨主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大感安心,道:“是,是,我们一定依时派人来服役,贡品也不敢短缺。” 李彦直见他朴实,心中怜惜,说道:“既然你们给我进了贡,又服我指挥,我也不能没有表示。以后这西屿,还有你们全寨老小,我都会罩着。若有人欺负你们,可亮出我的名号,我会保护你们的!”(未完待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