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李彦直道:“大人威震闽海,陆上海上、官私两道,闻大人之命无不凛遵。晚生斗胆,想请大人代晚生传一句话:不管扣留了晚生家兄的是山贼还是倭寇,都请他们好好照管好家兄的起居。他日山水相逢之时,彼此也好留条退路。” 陈羽霆一听,心道:“三舍是怀疑二公子出事与这姓田的有关,只是一时没证据,奈何不了他。这几句话话里藏话,其实是要姓田的别让二公子受苦!” 田大可似乎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却皱了皱眉,道:“倭寇又不是我养的!我怎么传得了这话!” 李彦直一听,嘿的一声笑了起来,却不接口。 田大可也觉得方才那句“倭寇又不是我养的”有失言之嫌,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过了一会,忽道:“李孝廉,话既然说开了,有件与此事或者有关、或者无关的事情,却可以和你商量商量。” 李彦直道:“大人请说。” 田大可道:“令兄所主持的同利商号,经年在永宁卫辖境下海,那边倭寇众多,盗贼如毛,令兄之所以会出意外,只怕与他出海选错了地点大有关系!若李孝廉在家中作得主,不如且将贵号出海之地点南移,若是贵号商船在我镇海卫辖境之内出入,则我老田可以拍胸口保证,令兄和贵号的商船都能确保无恙!” 最后这句话虽是一语双关,其实已经点得极明,陈羽霆听了心中一动,李彦直微微一笑,却是双手连摇,道:“下海通番乃是重罪,我李家一门无失贞之女,三代无犯法之男,如何敢做这等事?同利的生意,向来只是做到海边即止,断断不敢越雷池一步。田将军说我家有商船下海,不知从何听来?再则,晚生素以读书为业,生意上的事情很少过问。若是将军有心在经营之道上加以指点,最好还是等找到家兄之后,再由将军与家兄亲自说吧。” 田大可以为他拒绝,不悦渐上眉梢。 不想李彦直语气一转,却又道:“不过嘛,我在家中虽然做不得主,但家父家兄素来听我的主意,若是我说了话,要将商路往南移一移,他们多半会同意的。” 田大可转不悦为欣然,道:“李孝廉,这样说话才对嘛!” 李彦直道:“那么家兄的事情……” 田大可犹豫了一下,道:“李孝廉,这件事情,我也有为难处。方才你让我传言,叫那些倭寇善待令兄,这个我能办到。但其它的事情,就要李孝廉自己再想想办法了。” 李彦直站起身来,深深一揖,道:“还请大人指条明路。” 田大可道:“听说李孝廉已得都指挥使面许,有意招募滨海民壮,下海击贼救兄?” 李彦直道:“是有这个打算,但大海茫茫,我们就是要击贼救兄,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击,该去哪里救。” 田大可呵呵一笑,道:“李孝廉若如此胆色手段,出海之后,不妨往澎湖方向走走,或者会有所斩获。” 李彦直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道:“李哲代李家上下,谢过田大人指点。” 从镇海卫出来以后,陈羽霆问李彦直道:“三舍,此事如何?” 李彦直哼了一声,道:“这个田大可肯定有问题。他和那群倭寇定有勾结!不过二哥似乎不在他手上!” 陈羽霆道:“那我们……” “马上回月港!”李彦直望着澎湖的方向,一字字道:“练乡勇,买船只,下澎湖,打倭寇!”(未完待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