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听得道长话里意思深长,忙屈身施礼道:“多谢前辈指教,只怪弟子愚昧,还请老前辈指点迷津” 乐长老人笑道:“张师侄也无需如此烦恼,快快请起炉前围坐,我众人还是边饮茶边商议来的轻省”说着又笑对一旁有些孱孱,躲在众人身后的百草道:“还有这位小娃娃也一并过来坐下,呵呵,不想能亲眼见得参仙,说来也是我这行医问药者的福气”再又大袖一摆,开声请红莲坐下,一点也不为眼前姐弟二人妖身出世为意 百草本来最怕生人,又因前来时知齐乐长是当世医王,算来是自己的凶神克星,来到玉母峰后正一味的害怕,未想对方却是一个极和蔼亲切的长者因奔行的久了正在口渴,一时将一盏碧滢滢的喝了个涓滴不剩,但觉清淳至极,非是那茶叶是仙品,便是煮茶的水和烧茶的薪柴以及装茶的茶具无一不是精心挑选的器物当下里一盏清茶过后,百草倒是对个眼前老人大有改观,这才端端正正坐稳了身子从容了些 再说众人坐定,当张入云再欲请教时,乐长道人已是先开口道:“师侄此番精进,虽说是行险急进,到底也是从容渡过,如今看来你确是修道艰难,不能以最正经的门径进身可也如此你身边才得聚这多灵秀,以老夫来看,往后师侄的前景倒得看好,就是望你少做杀伐,还是以静心渡人为本” 张入云听老人意思自己今后倒少阻难,心中一安,可想起自己做了鬼母门下授使,此事非同小可,赶忙说与老人知晓果然长乐叟闻言也是一惊,他为修医术,精通易理,同辈人物中最擅前知,不料今番事却一无所获,只此一斑便知鬼母难惹,当时又闻张入云还授得一块夜精石,心上疑惑便命少年将其取出于自己一观待后生将一方墨斗般漆黑,凸凹不平的方石取出后,老道人触目便是一惊,未料他这里才将心头惊疑压下,一旁老猿却是忍耐不住一声惊啸,原来它生得火眼与众人不同,虽道行不如老人精深,但也一样看出那石头的怪异 而张入云也是一双神目无虚,当眼之前便觉这石头上的花纹虽仍旧是杂驳不堪的斑斑点点,但却和前番好些不一样他也曾数度运动目力细观那怪石,但每一回都觉神魂有被怪石吸走的危险,如今有乐长老人在身旁,这才大了胆子运目力仔细观察,果然凝视良久后,被他看出那夜精石上斑点俱是无穷无尽人类的面孔,重重叠叠俱都堆砌在了一处,可偏又如深陷涡流中一般与石面上缓缓移动,每一张面孔都在尽力嘶叫,本来声音只细微的厉害,但少年人越看得惊心,耳边噪动便越是倍增,至后只震得他心神皆晃,两腋生汗,背心冰凉,若不是乐长老人见状在他肩头拍动,张入云还得沉迷于其中呢 再见老人重又归坐,这时面孔上也露出了些不能相信的神色,张入云身为晚辈见前辈静思,自不敢打扰,只在一旁等候而老人沉吟良久这才开了口疑惑道:“不瞒师侄,你来之前我已为了卜了一卦,虽则有些小烦恼,但却并无大忧患,可如今见这一方凶器,又不犹得不叫人心惊,谅来还是我修行有限,并不能知那鬼母的根底纵有心帮衬也是有心无力” 闻老人这般说话,怎不叫张入云心惊,可他生性不惧事,见此事难测,便轻笑道:“弟子无知蠢动,倒叫老前辈分心挂念,当真该死方正我这条性命也是几次三番拣回来的,再要看的太重,反是无味,何况前一番弟子便在与鬼母对阵中死了一回,如今算来都是我平白赚回来的,还能再有甚妄想,我只一步一实尽心竭力罢了” 乐长老人见眼前少年将性命看的淡泊,连忙安慰他道:“贤侄也不需如此,因我修道年浅不知精深才得不知鬼母根底,你不是拜见过石姥姥那般根深坚固的前辈仙人吗?如惹请教于她当能得些指点”得老人指点,张入云也是不由心动,可只为这桩事便要再次惊扰绿孩儿两位前辈,又觉不妥,且香丘还要再过上半年光景才得回生,莫不如年后再往进见得好 事即如此,张入云也就不再多想,当下又与老人提起自己师兄浮云子炼丹求炉一事就见乐长老人哈哈一笑,不无称赞道:“原来令师兄道法精进,已可开炉炼丹,嗯,这可是一桩大好事你兄弟几人多年苦修,到的今日也算是开花结果,有见收获了只是我道法与你师兄各有不由,丹室中各般炉鼎倒不好相借,这可怎么是好……”说完老人便得垂首沉吟,思考半日,忽得双目生光,展颜笑道:“有了,与我玉母峰往西不过百里处,便有当年桐柏老人沈清奇的故居,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