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张入云闻言心道糟糕,这看似仙风道骨的老婆,但言语中却不大气,想来不是个好说话的!她即已提起邢小妹被自己伤了一事,多半接下来就该要教训自己了! 果然张入云料得不错,那老婆婆将自己一对门人说教过后,便是拄了拐杖掉转身看着自己。老人早已是剑仙一流,一时间她有意想瞧瞧张入云到底有何根底,眼中一对精光只打得张入云如刀斧加身,虽只无形压力,但也一样刺的张入云难以抵挡。一旁邢小妹看着张入云吃了苦头自是开心不已,而莫怜星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张入云本就是个执拗性,那老太婆启始凝望自己一刻,他还当是高人初遇自己有心试探。但至后,却见那老婆婆多时不曾收回眼底神光,生生有要将自己压服之意。如此没来由的一上来就要倚仗功力强压自己,却惹得张入云嗔性大作。当下再不避让,双目运动,立时也是精光大作,目下神光只激老仙婆。 那老婆婆随之也是一惊,要知她百年功力,辈份比当世峨嵋、崆峒掌门还高。虽是出手就要压服张入云,但在她看来,制服比自己低了两辈的后生弟,实不过件微不足道与人无伤的小事而已。如是张入云就软服低,她又从汪剑秋、秦红雪口中多听得对这年少弟的嘉许,或还能予其些好处。未想这小辈竟是不自量力,在自己目光下竟还有反击的心理。 且张入云双目生来灵秀,又是暗器大家,神目是深造,上两年为青鬼毒血浸润眼瞎,其后努力勤修,得终于复明,经历此一番劫难,他已得青鬼灵气,目力是大进。日后再若功力进精些,几可目射九幽,趋避鬼神,当世年轻一辈弟中除了与他同日被毒血伤损的沈绮霞外,再无一人目力在他之上。 此时的老仙婆虽仗着自己年久功深,几番与其争较,但为目力并非自己所长,竟一时与张入云相较不下。虽是仍占了上风,但张入云总有法抵挡却并未为她完全制服! 老仙婆因自己辈份尊贵,虽也是小性,但时间持久之下无功,也是不好意思再以此为难张入云。一时收了目光,却是心上大为气忿,手中龙头拐往水中一顿,竟在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如击实地一般,打得周遭水浪翻滚,如开了锅一般的蒸腾。 而张入云却比不得老人功高,方运动神目之际,劲气外泄,又已是落了水底半足,只是他丝毫不以自己功力浅薄为耻,当下意态从容,又整力重举水面。两位年轻女弟见他这样于水上浮沉虽有些狼狈,但目中神光依旧精湛,没有一丝隐晦,当下心神也是不由为之一夺。 再听老人口中喝道:“你这小辈就是那个多事的张入云吧!你别以为仗着汪剑秋和秦红雪二人对你多有抬举,就敢在我弟门前撒野。他二人在我面前还要道一声长辈,何况你这个小小的峨嵋后进!” 张入云已然知道这老太婆身架大,是个辈份功力虽高,却并不甚讲礼的前辈。他又是素来有些顽劣,不愿做低服软的性。今日一番经历,他已基本算度出来白沙帮与白沙坪两班人马与背后高人如做游戏一般的举止。此时又见莫怜星似是对那戏弄自己的段姓少年很有些牵挂,但眼前这老人却又自持身份本领,于人背后操纵别人命运而无有一丝不耻。此向来是张入云深以为恨的举止,想到乖张处,不由骄性大。当下只听得他言道: “汪、秦二位师伯乃当世英杰,是晚辈所遇前辈高人中为尊服的两位师长!这位姥姥即是比两位师伯还要年长,那自一样是入云的长辈,刚入云与老前辈神光之下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恕罪。至于误伤尊弟一事,实是晚辈无心自救之下有的举止。想来前辈仙法高强定擅前知,内里详情,即是入云不说,前辈也定已知晓!”说话间已是施礼与老人面前。 只是一礼过后,张入云却是旋即倨身而起,他本就生的高,此时刻抖身而立,将那姥姥比的形神枯瘦,挑衅之意显而易见,由不得对面老人不恼。再听张入云道:“只是晚辈此时还要回白沙帮救治好友,不能在此久歇,还望老前辈多多见谅!容弟先行一步”当下张入云也不待老人回答,便已躬身往回倒退,行退之间又与莫怜星一揖,便欲掉转身疾驰而去。 未想那老婆婆见张入云说了一番软言刺语过后就要走,心上嗔恼自是不容,大喝一声,便将张入云唤住。张入云倒也不惧,只又和了色问老人尚有何事要交待? 老婆婆骂道:“你这言语刁滑,不尊长辈的顽劣之徒,今伤我弟还想那么就走,且给我留下,待我替你师门管教你数年,将你心性收整调教一番能放你出这白沙坪!” 不想一番话却将张入云说的笑了!只乐道:“入云不,一身功力浅薄难堪大造,正在四海求师处,不想老前辈您竟会收录,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前尚有白沙帮十六弟毒伤甚重,还待入云回去救人,前辈且稍待一刻,待弟救过了人之后,再回白沙坪,求个进身吧!” 老婆婆见他眼角带笑,口底刁滑,如何不能知张入云心意,至于回来求师,是不见影的胡说八道。目下只要张入云一离得此间,定是脚底摸油,从此再无音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