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鹞相差的只是功力高低而已,而且张入云一身筋骨此时已是锻炼至惊人的境界,手法灵动处,竟比天鹞还要巧上三分,至此时天鹞反又要求其指教,叔侄二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练了个不亦乐乎。 如此至一个月后,天鹞又教习起张入云经天身法。 张入云本以为自己这多年的苦炼,平生引以为傲的轻功,怎么说也该略微能与天下英雄相较,未想在天鹞面前,却只觉得自己好似一个孩童一般不堪入目。若天鹞真是天空中翱翔的天鹰,那张入云现下的本事就是地底上爬的小虫。 虽是天鹞不住的与张入云打气,只说他这身轻功,便是当世的年青俊杰一辈中,也该是第一流的了,可到底张入云还是止不住的丧气。他那里能知道天鹞一身功行虽与各派宗匠相比还差不少,但一身轻身功夫,却是生有俱来,德天独厚,只怕天上地下修行道里也是数得着的。他张入云此时功力还未能大造,自然加比不上。 好在张入云生俱倔强善忍的脾气,知耻而后勇,越是知道自己本领低微,越加的肯用心力,他又得天鹞这般不世出的导师,只三个月的功夫后,便已是能渐渐往其项背,自此后终于可望什么是度的世界。只是至此时,他一身轻身功夫也再不易精进,张入云知这是自己功行未到的原因,藉此也不再过于执着,一味的强求自己。 至一日,张入云身体大好,天鹞引以为傲的两样功夫也俱已尽数传授给了他。一老一小都是一身功行完毕,不由的俱是一般蠢蠢欲动,想早一日自水路离开这潮湿阴冷的洞穴。 自三个月前,张入云肺伤痊愈后,二人平日里所食的鲜鱼便已由他一人承担,张入云自小水性不佳,数番遭人于水下搭救,从此后便安心要习得一身惊人的水性,再不拖累他人。他自从可以靠一身皮肤呼吸,于水下可以自由换气,修习水性起来是日近千里。往往,往来数十里水路,也不过一二个时辰便可折回。 只是他连日将四周俱打探过,来时为蛟龙携来的一片水域,因水流实在是太过湍急,不是人力所能强为之的。而四处虽有地径纵横,但一去数十里却只是不见有洞穴湖泊可浮出水面。他往日曾听闻地底地径长可有万里,若是一不小心走岔了路,在这水底度得个把月能找到出口,那可怎生是好。 为此张入云只好和天鹞商量,想等自己一人游出去后,一定踏遍洞庭湖畔所有的山水也要将天鹞从这洞内救出来。 未想天鹞却是大叫不干,只说这洞穴只巴掌大一块孔穴,张入云出得去后,便是踏遍千山万水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自己,到那时,只怕是他再从水路回来,都成问题,真若那样自己可就是一辈也没机会逃出这里了。 张入云被他拗不过,只得问天鹞有什么方法。 未想天鹞闻言却是眼上一亮,只是说了要张入云携了自己一同去,到时候要逃出生天,两人一起逃出生天,若不成两人都不成。 张入云只以为他说的是气话,要知天鹞内功再高强,也顶多只能保得三四个时辰不换气,到时若逃不出水面,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想到这一点时,张入云忽然回忆起隐娘当日在水底为自己换气的手法,一时心里一颤,却是忙瞪眼看了看天鹞瘦老枯干的嘴唇。 不想天鹞倒真个冲着自己一笑,张入云见了心下虚。正在恍惚间,就听天鹞开颜嬉笑道:“呵呵,师伯我老人家自有办法,二十年前我帮一天竺僧不远数千里,加急送了三卷佛经至郑州甘露寺,当时寺里方丈说我有佛性,欲渡我做个徒弟,呵呵,这我哪能干!之后他谢我一路辛苦,便传了我小乘异术龟息**,借此术我可经年封闭周身要穴,假死藏身,虽是练成几十年了,但也没真个用上过,不想遇得你这个能在水里长年行走的,我又会得这等异术,真是五行有救,命该我不会在此地了此残生了!”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张入云听他原来是这么一番心思,心上顿时一阵轻松,这一回,张入云倒是次没有对天鹞奇异封穴的本领生什么兴趣。 二人早已在这里水底困得久了,当下只一商量妥当,反正水底无日月,也顾不上拣甚早晚黄道吉日的,只稍一准备,二人便起身开路。 行时天鹞对张入云细细地交待了一番,果然就见他只盘地运功不久,一身生气就已全无,竟真的如死去了一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