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见张入云笑的怪异,当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口中辩道:“你还初来此地不知,在这潮湿阴冷的地方待得久了,真是只有饱晒一顿阳光是平生舒服的事。唉!年青时候的我就知道四野乱跑,全不知道其时已然是受了天地间大大的恩惠。要是有朝一日老人家我能从这劳什的窟窿里出得去。我什么也不要,只脱的精光光赤条条的,在这大太阳底下直晒到老皮流油为止,那叫一个活!”说话时他语音激奋,张入云虽眼不能视物,但也很能想见老人脸上的一派眉飞色舞。 说到此处,老人又是一拍大腿高声道:“唉呀!一时又顾着说话,你在这里待的这久了,想来肚皮也该饿了,且等一等,我老人家先给小伙你弄些吃的东西来。” 张入云只闻得空中一缕清风拂过,跟着就听身前水面上传来一阵细微的水花泛起声,想是老人已然跳落入水中,张入云也是轻功高手,竟凭老人这一入水生的声响,就已自不凡,虽还不能知其深浅,但自忖绝不在自己之下。过不多时,就闻老人已然翻出水面,张入云自从先时被恶蛟在江底拖带多时,不知怎地一身感性竟比平日强了一倍,当下即使不用耳力分辨,竟凭老人身上散出的气象,便已察觉他手里已然提了几尾鲜鱼回来。 一时老者将鱼剥鳞去骨,手法极是熟练,张入云忽觉一物往自己面上投到,忙顺手一抄又然接在掌中,当下一阵鱼腥味已然流入自己鼻内。老人见他果然耳力灵便,虽受重伤,但身手依旧敏捷,不由开心一笑道:“来,且趁鲜偿一偿!这里能吃到的肉全是鱼,现下天气已暖,这里又是异常潮湿,食物易**,吃点生鲜,也算是换换味口。” 张入云当下忙谢过,他也实在是饿,张开便塞在了嘴里,未想倒也不怎么腥,想是饿了的原因,一时滑入口中,倒还略觉甜美。 又过得多时,老人将几尾鲜鱼分别放在石上烤了,又熬了一碗鱼汤,老人轻功虽好,但厨艺却着实拙劣,一碗鱼汤实在谈不上鲜美,只奇怪喝在嘴这里却有些咸味,张入云一时奇怪,却不知老人从哪里能来的盐? 至此时,二人俱坐下用餐,老人又打开话匣:“小,你知道我老人家这许多事情,也该让我知道你是什么个来历?什么地方人?师出何处?我瞧你一身功夫不差,令师该不会是江湖中无名之辈吧?”他一连串的问,却让对方一时不知怎生回答。 张入云只为老者问到自己诸多痛处,当下神伤不语,半晌后方答道:“晚辈乃是沅江边杜王镇人士。至于师傅,说起来晚辈是个不祥人,教过我功夫的师长,却多被晚辈祸害,实无脸提起师长们的名讳!” 未想老人听张入云提起杜王镇,倒是次语中流露出些伤愁来,只长叹一声道:“你即在杜王镇长大,当知道镇上有个金燕门的小门派吧!” 张入云闻言心中即是一触!当下略一思量,已是有所醒悟,忙沉声道:“不瞒老前辈,晚辈本就是金燕门下弟,只是去年间被师门逐出,方却是不好意思提及。” 果然老人闻言便是一惊,一时只将张入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仔细,却又惊声道:“不能啊,李志远我曾见过一次面,一身的本事那一个叫稀松,恐还没得我师傅两成,怎么能调教得出你这样的弟。况且我先时曾为你输气,本欲顺便将你体内的剧毒逼出,不想你一身筋骨内劲着实坚凝,我连加了三次劲道竟也攻不破你各处玄关,如此只得作罢,若论纯正你这一身内功还在我金燕门之上,绝不是李志远那样的草包蛋能教习的出来的。” 张入云闻对方果是自己师伯,只口中惊声道:“果然老前辈就是天鹞师伯。”说话间,已然伏身下拜道:“师伯在上,且受弟张入云一拜。” 天鹞见此哈哈笑道:“呵呵,不想你这小,还知道本门有我这个不成气的老东西,只是你我二人都是金燕门下的弃徒,这师伯二字却是免了。”他本是心中有些不乐,不想在这里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却能遇着自己师侄,且还是两代金燕门下弃徒,他一生恬淡戏谑,此时作想,实是有趣,不由又是一阵放声大笑。 不想张入云却是摇头道:“这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