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如此,也将教下四大弟尽出,只为到时各凭弟们的的造化,只望也能得些便宜。” 张入云不料这位看似清雅的老前辈,一时说起话来,却是如此不避忌讳,当着自己一个小辈的面,竟是列数当世名门高人不是。侧头看去,又见汪剑秋却是仿佛在与自己闲谈一般,面上没有一丝张厉之色,知其闲野惯了的性,天生如此,不由间又对其添了几多好感。 再见汪剑秋叹了一口气道:“我来时在我药师好友处曾请他为你卜得一卦,显你此去西行诸多灾劫,只是年轻一辈里,你却是我见过为数不多有些性情的,知劝你折返无用。只是你年少经历太少,正如我先时与你说教的一般,总是说来容易,却不知你是否已真下得决心,迎历一些苦难?” 张入云已知这位前辈心情,此时听了他的一番话,知自己今后的劫数无法避免,他是天生随意的性,即已如此,心下虽是警诫,但却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情,只是高人提醒,想见自己到时诸多苦难定是少不了的了。一时回忆起一年前在酒泉县半年如活死人般的折磨,却又有隐娘悉心照料,当下倒是患得患失,百感交集起来。 汪剑秋见他闻言不语,以为他为一年前伤病心有余悸,想着他年纪轻轻却又比同门吃得太多的苦,心下对他虽有期许,但也实有些爱惜。一时开口道:“你也不毕如此,少年人经得些灾劫与它年功果只会是好事,只是看你心性如何,能不能受得这多苦楚罢了。” 接着又遥指身后与张入云说道:““此山坡向东而去六十里,是我好友当世药王隐居故地,你日后有暇可去一探,他修行与我辈道法俱都不同,你如能得其指教,却是好大的造化。且他对你映象不恶,如能前往当能得些好处。” 张入云闻言大奇,一时道:“我与这位前辈素未谋面,不想他却如何能知道晚辈行迹的?” 汪剑秋笑道:“你半年多前自与他大弟谋过一面,算来也不是毫无一点关系。” 说到这里,他见张入云有些迷惘,便解释道:“就是昆明刘府里的秦姑爷啊!他心底一丝不染,禀赋又好,虽是修行的晚些,但不上几年便得突飞猛进,本是药王看中的衣钵传人,只怪刘老夫人心思深湛,当年做好了圈套让年少的他往里钻。一时娶了自己女儿做了刘家大姑爷,却让我老友好一番着恼。只是他这大弟,却是一丝不以不能接掌其门户为意,倒是为了自己有负师傅厚盼,而心生苦恼,他性本痴,如此之下却是到处留心物色上佳弟为自己师父寻找传人,如此越俎代鲍的事,也只有这样的痴弟,能做的出。” 说到这里,汪剑秋不由莞尔道:“说来也极是好笑,那刘老夫人处心积虑的力荐的刘雨浓,这位药王大弟却是一丝也看不上,倒是当日只与你在昆明谋的一面,便对你映象大佳。至后在其师傅面前多番提点到你,所以我有劝你谨见之言。只是这番事体若被他的醋娘知晓了,却不知这刘府大姑爷,却又要受得多少斥责打骂了!” 至此,汪剑秋觉自己透露的内里太多,这止了口,见张入云虽面上有些喜色,但随之而来却又为一股忧愁浇没,知道他一副心思俱用在被玉音掳走的香丘身上。心底叹他年少多难,却又有些心想看看眼前这少年人他年的造化。当下开口道:“你虽不是我峨嵋嫡传弟,但到底也是同宗同门,难得你我今日有余暇聚在一处,不如切磋一些功法心得如何?” 张入云当时闻言即是怔住,待回过意来,便是纳头要拜,当下却早为汪剑秋扶起道:“你我不是师徒何须如此,且到底你不是嫡传弟,不能将本门心经相授,我能做者,只是稍微点拨一些路径而已,当中功法修行仍是要你自己自行领悟,这番机要且先和你说清楚了,免得你期许太多,反倒失望。” 他虽话说的如此,但汪剑秋向为峨嵋门下长老中的异数,多年修行也只收得两名弟而已,其余峨嵋门下高弟得他指点的也仅竺十八与沈绮霞两人。因他得过商风真传,得峨嵋正宗心法者却犹以其为深湛,虽是他在峨嵋中名望不高,但就此点拨张入云一番,也是受惠良多。 一时张入云求解心切,却是连问了一个上午,汪剑秋倒也是好耐性,也连解释了一个早晨。只是因心法不能传授多少有些遗憾,但张入云到底是这多年来第一次得正宗峨嵋心法提点,一时好些心底不解之处俱都贯通,却是难掩心中喜悦。 直到午时,前行的四位峨嵋弟驻了足埋锅造饭,汪剑秋怕他一日之中得了太多传授,反为不美,便劝他用一日功夫思量,明日再当传授。这令张入云止了求教,一时坐下只在一旁冥思苦想,便连个午饭也吃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