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此物虽小却能挡万物,你不欲用它伤敌,也大可以以它做盾,抵挡对手的利器。说来也怪我过于小心,以为你有了血炼巾,再使着铁指套,怕你功夫不到,刚柔不能并济反倒误了你。不然的话,当日你倒可凭此物大可和那兰花剑一斗。” 张入云却不以为意道:“也不算什么,那日刘府众老人都是功力深湛之辈,我若使着铁指套,虽是加灵活些,但反倒难以支撑。说来说去,还是我功力不够纯厚,还未到家。” 隐娘听了,却安慰他道:“你当日以一敌四,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只怕你已是近年来风头劲的年青高手了。你也不用对自己要求这么高,以你这样的年纪能有现在这样的身手,以是武林罕见了。” 说完隐娘又拉住张入云的手,苦声说道:“自今往后起,你功力不到,却不可滥施罡气,你之所以能至今无碍,实因为你身体强健,武功底打的极牢,但你连番如此,内里已受了伤,只不积累到一定程度,还不显罢了。我怕你日后有危险,今日你却必要答应我行。” 说得此话,隐娘的气色越短了,张入云不愿令她难过伤神,只在一旁正色点头。 一时隐娘又将脖上挂着的月影神符取了出来,并唤青莲儿到了身前,令其背转身去。张入云见了心里一急,以为她不顾自己安危,要将这月影神符给了青莲。 哪知隐娘却是将系了神符的挂绳取下,将青莲儿的一头长挽起,边用那红色挂绳与她系,边与她细声说道:“青莲,这红绳有娘用心血刺过的丝在内,累年与神符相伴,已沾染了玉符的灵气,与你系了头,但望日后能为你趋吉避凶,无灾无难。” 说完她心中难过,精神越萎顿,当下挥了挥手令六女退下,只留下青莲儿与张入云相伴。 张入云至此时,却是不再说话,只觉今日阳光柔和,从户外射在自己身上,即是一片温暖。但那时间却是不由人愿,无情的一丝丝流走,而隐娘气色也随这愈加苍白。到得后来,隐娘似是心中害怕,左右手分别紧紧握住青莲儿与张入云的手不肯丢开。 三人中唯有青莲儿还不曾明白,只觉气氛诡异,时不时的睁着大眼睛左右看顾着二人。只见自己母亲始终目光温和,只细细的看着自己。而张入云却是神色变幻不定,时怒时悲,只是每次撞着隐娘的眼神,却是勉强变地面色柔和,以慰隐娘。 午时,众女在外等候,忽然听得内室里传来青莲儿的哭声……。 张入云依隐娘的心愿在淬玉岩上结了一个竹庐,为让隐娘能终日得见阳光,那竹屋四面有窗,只有极细的纱窗罩着,为防野兽袭扰,竹庐外用了层层荆棘环绕。 张入云和青莲儿每日都临窗看望隐娘一次,那神符确是灵异,自隐娘闭气之后,愈玉润光泽,直将隐娘遗体笼得一身清玉色的佛光,不但不曾**,那面孔也仿佛活着一样,且不再有隐娘夕时一身的诡气,而是气质温和的像是在那里略作小憩。 张入云自此后每日教习众女武艺,尤其在青莲儿身上是下了全力,终是青莲儿得父母奇秀,资智独群伦,虽还年纪幼小,但不多时日,已是直追瑛姑赏雪几位姐姐,到得四个月后,谷内唯有叮灵二姐妹能与她分个高下。 而瑛姑见此还不足够,她和翠微,赏雪都是文武皆备,日常张入云教习青莲儿的空档,便用她三人专事青莲儿读书写字,待青莲儿稍有进益后,三女却是可凭所长,连琴棋书画也是一并传授。 张入云除武功一途外,其余都是平庸无奇,于书本上他也就是勉强读写而已,若论到琴棋之类文人雅好,他是如一介白丁,只有羞愧的份。但连日以来,他耳闻目染,多少也得了些好处,虽是自己不会,但已能分辨其中的优劣。瑛姑欲让他习琴,但他却怕分了自己习武的心,只好婉言拒绝。 时光迅,转眼已到了八月,张入云见自己但能教得已全部都教给了众女,青莲儿的武艺底,也已在自己的教导下扎实,每日看着隐娘在淬玉岩上的遗体。心里想着姑婆岭一事,他已是心急如焚,早欲飞身向往。 只是欲则不达,一日练功他过于急进,竟将气练岔了,当下全身功夫,竟再不得施展,这是他自习武以来从未有过的事,这一来把他惊地非同小可,以为自己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但他不愿众女为自己担心,只推说身倦怠,想清静清静。当日他只在潭边寻了一地枯坐,日观云海变幻,夜听流水潺潺,终在十五日后将气理顺。一时自觉功力又进了一层楼,往日间见不到,已能隐约见到,往日听不到的,已能依稀听闻。伸手过处,先天罡气已能运用自如,虽只得一丈范围,却远比当日东方文宇来的灵动。 当夜他即修书一封,留在了瑛姑室内,只随手取了自己常用之物,并数十两银,便乘着夜色离开了百花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