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连生又拿出一只油熏鸡并一大块熏肉,凑近火堆烘着,又拿出一瓶酒也放在火旁暖着,顿时间酒香,肉香,并着磨菇的香气合在一处,勾的大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众人赶了一日的路,早已腹中空空,饿的前心贴后背了,眼前虽是野外简单的一餐,却也给李连生整治的像模像样,个个早已想动手伸筷了。可那知在这吃上,李连生极是倔强,坚称豆腐和磨菇还没完全煮熟,这时入口味道也不够鲜美,硬是阻着大伙。就是大师兄开口,也不给面! 就在众人跃跃欲试之际,门对面的拐角处堆的破烂的落叶中忽然传来一连串地响声,唬的李连生忙闪过一边,就这样,仍忍不住要护着他那锅汤。就见那落叶之中坐起一人来,身上罩的是一件补丁落补丁的长褂,看形色有点儿僧不僧俗不俗的,一头的短,有点像是个出家人。那人坐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口中闻到香气,便劲嗅了嗅,忽然叫道:“唉呀!不好,有人趁我睡午觉的时候,把我晚饭给偷吃了。”说完话,面朝众人,眼睛在众人脸上扫了扫,目光后就落在了李连生手护手的汤锅上,喜道:“还好,今天醒的早,晚饭还没来得及让人给吃了。” 众人看了看他,在望了望了锅里,心里齐道:“好嘛,越来打抽丰打到我们锅里来了。”黄雷扬毕竟在外经历过,见眼前这人,虽是衣裳褴褛,卧在这乱草枯叶之中,但一身皮肤却是极白极干净,而且这么冷个天,也只是罩了一件单褂,越显得来人不俗。在外行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人看起来有些奇怪。想到这里,便心下打定主意,过一会儿这人若真的要来讨要食物,自己等人也不要与他为难,胡乱对付他一些,宁可当他是个异人,自己礼貌些,也要不出了差错。 正想着,那人已走到近前,在火堆旁蹲下,烤了烤火,看了看汤锅里,点了点头,道:“嗯,汤烧的还不错,没算太糟蹋了这石英菌。”又抬起头对着众人道:“不知是哪位烧的这汤啊?”李连生见他说话,回道:“这位老师傅,不好意思,这锅汤是我做的。”说完话,他忽然想到,自己怎么会有“不好意思”这个词?怕是因为这人一出口就说这堆磨菇是自己晚饭的缘故吧?有道是吃人嘴软,他李连生此刻还没动口,就已有些软了! 那人听了道:“师父?唉,你怎么看出我是和尚啊?我这不是长着头了嘛!”李连生忙道:“老人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师傅不是那个师父!你别听错了。我刚没看出您是出家人。”说完话,他又觉得自己怎么会用“您”这个字眼,自己难不成还真有点怕了眼前这个人。那和尚听完他的话,笑着打量了他两眼说道:“看不出你这小还有些眼力,你我也算有缘,我这顿晚饭即已被你偷了去,那也就罢了,只是我现在晚饭没了着落了。你看该怎么办啊?”众人听了,心里齐道:“好嘛!我就说是个要饭的,果然说了这半天,还是冲这顿饭来的。” 李连生听完,回过头看了看黄雷扬,只见大师兄点了点头意似默许。便回过头对那和尚道:“那正好,我们也正准备吃饭,吃的东西也多,您老人家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一块用一点吧。只是这汤里我已加了,不知道老师傅您介意不介意。”说着就往旁让了让,腾出个地方来,好让那和尚坐到近前。他今日也不知怎么的,见了这和尚好似福至心灵,对对方加意的客气和小心起来。那和尚听了,道:“无妨,酒肉穿肠锅,佛祖心中留嘛!”又嗅了嗅道:“嗯,这花雕应该有二十五年已上了,你小不错啊,不但懂吃,还会选酒。”李连生这酒正是从纳溪镇上买来的,当地人好像不喜欢这种酒,虽年代旧远,却少人问津,他李连生可是识货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