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忻默不作声在谢遇知旁边坐下,随手翻看着滞留在桌子上的审讯笔录。 审讯科的几个人,审问方式永远的千篇一律,必定先吆五喝六、再威吓一番、最后大冷天的开小窗户晾着人犯,任凭北风呜咽整晚。 在不违背审讯规章制度的前提下,想着法的让人犯自己受不了吐出实情。 “这里是市公安局,交警部门隶属公安机关,有你的车牌号,想查你信息可太简单了。”宗忻抵着拳头咳嗽两声,回答道,“付辉,说说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吧。” 付辉的防守瞬间被他击溃。 “我哥们得了癌症,快死了,想在临死前见见朴朴。”他双手捂脸,狠狠搓了一把,“朴晚不同意。昨天,我兄弟跪在地上求我帮他,我实在看不过去,才带走了朴朴。” 谢遇知和宗忻对视一眼,问道:“你兄弟是谁?” “我不能说。他的名字不能被公布出来,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但我可以用我的命保证,他不是坏人,而且……”付辉颓丧的扶住犯人椅,咬唇:“他是朴朴的亲生父亲。” “什么原因名字不能公布出来?既然是朴朴的亲生父亲,走法律程序申请和孩子见面就可以,见自己孩子还要遮遮掩掩的?”谢遇知蹙眉。 宗忻抬手覆上谢遇知的手背,微微摇头,示意谢遇知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追问。 谢遇知立刻明了,转移话题。 “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带走的吧。” 付辉垂头,声音里透着疲惫:“其实,平时我和朴晚走得还挺近的,她是三线歌手,我平时也做些音乐策划什么的,偶尔会去她们家吃个饭,所以朴朴认识我,也愿意跟我走。当时正好朴晚不在,我告诉朴朴带她去买玩具,就把她领走了。” “车祸是怎么回事?”宗忻见缝插针。 “不小心,当时在打电话没看路,没注意到道路维修,撞飞几个路障牌栽了进去。” “你这样,付辉,你这个口供不完整,漏洞很多,如果不交代要见朴朴的人是谁,仅仅靠对方是朴朴父亲,想要见朴朴这种话,我们只能怀疑其真实性,你无法摆脱诱拐儿童的犯罪嫌疑。”谢遇知的话平静而犀利,“必要的话,会承担刑事责任,你好好想想。” 付辉摇头,痛苦道:“真不能说。” “那好吧。”谢遇知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就在留置室好好考虑考虑。”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继续道,“明天8:30上班,到时候你要是想清楚了,我们再继续沟通。” 付辉把头深深埋进臂弯,只觉得无助而绝望。 审讯室铁门发出哐啷声响,付辉回过神来才发现,审问他的两名警察已经离开,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