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那?里。 岳昔钧拄着拐,收着步子?往崖边走去。夜里静谧非常,而岳昔钧虽一腿有?伤而脚步略显滞重,却终究是没有?发出很大声响。 她一步步走到崖边,才?看清坐在崖边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英都。 岳昔钧轻声道:“阁下也睡不安稳么?” 英都闻声回首,说了声“不错”,又拍了拍身旁的土地,道:“坐么?” 岳昔钧欣然应邀,缓缓坐下。 两人皆有?些心事,俱望着对面的山林不语,崖风一吹,带来些暮春的寒凉之意。 忽而,英都抬手指道:“若轻,你?瞧。” 岳昔钧抬首,望见?沉沉天幕之上有?星子?明亮,好似一块寻常的布匹上点缀了珠宝。 岳昔钧道:“东方苍帝之位。” “我听闻你?们丰朝人观星有?一套法?则,”英都侧首问道,“可能对我讲讲否?” 岳昔钧笑道:“不是甚么高深之事,我适才?所?说,乃是这颗星子?。” 岳昔钧向?英都比划了一下,道:“据说,天帝在太微垣内的帝座有?五处,按时?节而轮换,此时?是春季,便是东方苍帝之位亮。” 英都道:“原来如此。天帝难道也是逐水草而居么?” 岳昔钧笑道:“并非如此,太微垣乃是天帝的宫廷。” 英都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我也听闻,你?们会将天上的星星对应地下的人,若是天帝对应的是你?们的皇帝,那?我们天汗可有?星宿相对?” 这当真问住岳昔钧了,她一愣,道:“恕我直言,我不过是学了些如何观星辩方位的本领,这观星术我是实实半点也不知的了。” 英都道:“是我强求了。” 岳昔钧试探着问了一句,道:“阁下很忧虑么?” 英都叹气?道:“忧虑无用,白日我同你?说过,我此次回朔荇发生之事一言难尽,若是你?现下有?闲心,便劳你?听听我吐吐苦水。” 岳昔钧道:“阁下肯倾诉,是我之荣幸。” 英都便道:“你?离开京城之后,过了一日,我和空尘也打点行装,一路隐瞒身份,快马加鞭回了朔荇……” 二人一路行至边城,为怎样出城犯了难。边关戒严,便是绕路也是难行,毕竟边城要固若金汤。 正在一筹莫展之间,英都在城中街巷里见?到了一伙儿朔荇人,英都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瞧着他们往官驿去了。 于是,英都在官驿外蹲守,许是运气?极佳,第二日便见?那?伙朔荇人要回朔荇去。英都连忙上前攀谈,但她证明身份的骨笛在岳昔钧处,正担心那?伙朔荇使者不信自己,便发觉其中有?几位是在王帐中见?过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