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文琼云鬟微斜、胭脂化春,杏眼水雾渐显,娇若西子捧心,慌若墙头马上,是美人自风流,不语也引心弦动。 岳昔钧只消一眼,便自移开目光,手掐子午诀,心中念道: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1] 谢文琼没来由的心悸,大略也知着了甚么道儿,恨声骂道:“混账,尽使下作手段!” 她此时浑身无力,话一脱口,好似失势之箭,后继无力,似嗔似喃。 岳昔钧道:“殿下,他要拿个现行,你我约略还有一盏茶时分可待脱身。” 谢文琼道:“如此,就该叫我一箭射穿这帐!” “不可,”岳昔钧道,“出帐容易,遍身热意怎消?” 谢文琼警惕道:“你待如何?” 不待岳昔钧答话,谢文琼又道:“不消便是,正是要将此事告于父皇。” 岳昔钧却道:“殿下,何人引你来此?” 谢文琼道:“皇兄身旁小厮。” 岳昔钧道:“哪位皇兄?” “二皇兄……”谢文琼恍然道,“是了,我竟忘了……” 谢文琼难得大发善心地解释道:“父皇身旁原有一对双生子,似乎名唤黄熟与白附,黄熟给了二皇兄,白附给了大皇兄。想是白附赚本宫来,却说自己是黄熟!” 岳昔钧道:“原是如此,若是圣上到此,见你我一处荒唐,问出黄熟从中牵作好事,自然以为太子殿下插手殿下家务事,又有春|药作祟,太子殿下声名自然难保。” 谢文琼咬牙道:“是矣,好狠毒的心肠。那白附请本宫时,在众人面前谎报家门,便是本宫扯破诡计,也是死无对证,反倒牵扯上二皇兄。” 既然不可声张,便只得忍气吞声。谢文琼岂是肯忍气吞声之人?她手攥紧了箭,心中早将谢文璠千刀万剐。 岳昔钧忽而道:“殿下,也并非无有破局之法,可使大殿下自食苦果。” 谢文琼道:“何法?” 岳昔钧轻笑道:“殿下,臣这法儿,该值二百银。” 谢文琼讶异地道:“你钻进铜钱眼中不成?此时还来问本宫要钱?” “臣一向雁过拔毛,”岳昔钧道,“殿下,不到一盏茶……” 谢文琼嫌弃道:“二百银而已,值得如此么。忒也小器。” “多谢殿下,只请殿下拭目以待。”岳昔钧道,“身上这药既然不可声张,殿下可有解决之法?” 谢文琼撇了脸,道:“本宫能有甚么法儿!” 岳昔钧道:“臣有法。” 谢文琼道:“售价几何?” 岳昔钧道:“白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