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抄经,一天便混过去了。 岳昔钧今日见了公主是这个性情,早把从公主那里得钱的心思丢开了,只等着伤养好些、行动再方便些,冒险带点府里不打紧的东西走了去,或许无人追究。 岳昔钧从娘亲们那里耳濡目染最多的,便是随遇而安、待时而动了,虽忧心娘亲们现下的处境,但她身处千里之外,鞭长莫及,只能寄希望于他人。 后来,百濯回来回了一会话,说席间云云的,岳昔钧听了点点头,打发她歇去了。 翌日,岳昔钧在驸马府中看人侍花弄草,灌了水塘,晒了半日日头,原本云淡风轻的,也有些懒懒散散,正寻思午后小睡,便见百濯匆匆奔来,见了岳昔钧在院中,忙住了脚,顾不得气不匀,欠了身便道:“驸马,公主府挂了红灯了。” 安隐“呀”了一声,自觉不妥,眼仁儿滴溜溜转了一圈,三十多岁的人做起小女儿情态来,也未有奇怪——她生得显小,又被九位夫人当女儿养的,刻意保全了她烂漫的习气——因而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少女。 岳昔钧心下也是奇怪:公主府上挂了红宫灯,就是要见驸马。但公主不喜自己是明晃晃的,又怎会想见自己? 岳昔钧应道:“晓得了,这便装扮起来——备车罢。” 安隐帮岳昔钧换了外出的衣服,口中道:“也不知这公主又有甚鬼主意了。” 岳昔钧道:“见招拆招便是。” 到了公主府,果真见门口檐下挂了两盏红宫灯,青天白日的好不扎眼。 门子开了门,却不卸门槛,拢着手叫了声“驸马”,便站在一旁陪笑。 安隐上前递了锭银子,门子拖拖拉拉收了,慢慢悠悠地卸了门槛。安隐心里头啐了一口这门子,觉得他势力眼儿,看人下菜碟,还嫌银子少。 进了门,倒是没把岳昔钧二人干晾着,有丫鬟来领路。公主府比驸马府可大多了,单是假山池水,就有驸马府的三四个大,更遑论屋舍了。 丫鬟领岳昔钧二人到假山石下,道:“驸马,殿下在亭中相候。” 岳昔钧抬首,见假山嶙峋,有近一丈高,最上被削平了,坐了一座雅亭,翼角檐下都垂着薄纱。 安隐犹豫道:“公子,这……” 石阶陡峭,恐怕岳昔钧难以爬上去。 “无妨。”岳昔钧扶着安隐的手臂起身,撑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 带路的丫鬟略微一拦:“驸马,路窄,恐怕只能一人通行。再则,殿下只允驸马独自上去。” 安隐冲口道:“我家公子腿脚——” “安隐,”岳昔钧声音又轻又缓,安隐听了还是住了口,“无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