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宜的动作很轻柔,仿佛修复师在对待易碎的陶瓷。 季汀含糊嗯了声,根本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注意力全在周围好闻的气味上了。 这个味道。 好像许久以前,就闻到过。 终于,季汀忍不住问:“你喷的什么香水?” 路清宜擦好伤口,正要去贴创可贴,听后疑惑的嗯了声:“我没有喷香水呀。” “是你身上的栀子花味,你自己没闻到?” “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吧,我一直都用的同一款。” “是吗。” 季汀因为坐着,额头刚好到路清宜的脖颈处,微抬下巴的动作,让路清宜散下的几缕细软发丝刚巧落在季汀雪白的锁骨,大有继续往里的趋势。 路清宜注意到这点,耳尖微红,她停下动作,连忙去找皮筋:“我先把头发扎一下吧。” 室内温度逐渐上升,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 “好了。”路清宜垂下羽睫,目光在江同学脸上停留了一瞬,又下移,落在嫣红的嘴唇。 收回视线,路清宜说:“剩余的创可贴你拿着吧。记住了,这几天额头不能沾水,结痂了才算好。” 季汀点头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路清宜抬头,犹豫开口:“那你明天会来琴房吗?” “也许会。” 季汀刚要扭头走开,衣服被人拉住了:“今天谢谢你。” 季汀挑眉:“你又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删除手机里的照片。那种情况下,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照片流出去,我可能就……总之,幸好有你,谢谢。” 路清宜仰起头,如墨般温软的眸,隐在纤长的睫毛下,薄薄的刘海遮盖住细眉,显得又乖巧又可爱。 季汀感到自己心跳突然落下一拍,她挪开视线,语气生硬道:“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不是为了你,只是看不惯她们而已。” 闻言,路清宜低低奥了一声。 季汀问:“这事儿不止一次两次吧,有人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父母?” 路清宜微怔,轻声道:“他们工作很忙,我不想麻烦他们。” 新伤不提,那胳膊上淡掉的旧疤痕,父母也都不知道? 季汀没再深问。 反正跟她没有关系。 耸耸肩,季汀开玩笑地说:“你要真谢我,明天的饭你帮我包了吧,我没钱。” 路清宜眼神亮了亮,笑着点头:“好。” 活动室重新恢复安静。 窗外,远处的人影越来越小。 微风拂面,吹乱了发丝,季汀抬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