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味道浓郁,隐约有点像夜来香,但不难闻。 亲妈很快便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远处的夜虫声简直像催眠曲,景平安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清明,天刚朦胧亮,不远处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草丛被拨动的声音。 亲妈和景平安同时惊醒。 景平安坐亲妈的怀里起身,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亲妈则反手伸向背后,手摸到了一根比胳膊还粗的圆木棍子上,侧蹲着,大有随时跳起来挥棍砸下的架势。 草窝外是一个小斜坡,石头旁有一些低矮的灌木植物,挡住了视线。 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个红头发男野人的身影出现在草丛旁,鬼鬼祟祟地朝着草窝处探头望来,待见到母女俩齐齐看着她,笑得露出八颗大牙。 景平安一眼认出,这个就是亲妈之前在森林里遇到的ya。 ya的身上还带着水气,头发都还是湿的,脸和身上都异常的干净,像是刚洗过澡。他的五官极为立体,比做过医美手术的小鲜肉还要好看,没有城市男孩的秀气文雅感,湛蓝色的眼睛透着几分欧美人种的风情,手长、脚长,加上结实的胸膛,俊俏中透着健康野性的运动美。 亲妈的颜值其实就相当能打,但跟这男野人比起来就显得灰朴朴脏兮兮的了。 ya在草窝外徘徊,没敢靠近,毕竟带崽的雌性格外危险,能不要惹,就尽量不要惹。可窝是他的,崽也是他的。他犹豫了下,又调头跑了。 过了几分钟,ya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块长得有点像红薯的东西,喊:“哇。”意思是,我给孩子送食物过来。 亲妈在让他把食物放在窝外和让他进来之间犹豫了下,她看了看自己霸占的窝,决定放ya进来,但仍旧保持警惕。 有时候雄性为了能够跟雌性生下自己的孩子,会悄悄杀死雌性正在抚育的幼崽,提前结束雌性的抚育期,进入配偶期。安是ya的孩子,对孩子的危险性会小很多。 景平安捧着ya塞到怀里的红薯,有点不真实感。所以,ya感的“哇”,其实是娃? 亲妈的态度很能说明他们的关系,包括自己跟ya之间的关系。可让她对ya喊爸,抱歉,做不到。她还没法把ya从塞回孩子调头就跑的渣男野人形象转换过来。 景平安决定先啃红薯。她的大门牙滑过红薯,那感觉如同从石头上划过,咯牙。她心疼地摸着自己的牙,这野人世界可没牙科。 亲妈接过景平安手里的红薯,大力掰开,挖出里面的果肉喂到景平安的嘴里。 它竟然不是红薯,而是带硬壳的水果。这水果的口感有一点点像山竹,但特别酸,还带着股生涩味。景平安一口下去,酸得眼睛眯成缝,五官都挤成一团。 亲妈见状,抠出一块送到嘴里,酸得跟景平安露出同样的表情,嫌弃地呸呸呸地吐掉,伸手就去打ya。没熟的果子也摘来喂娃! ya缩着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了亲妈两巴掌,指着窝,告诉她:“我的窝。” 亲妈吡牙,做威胁状,伸手去捞棍子,要赶他走。 ya不愿意走,但眼看大棒要落下,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窝,走了。 亲妈盯着ya离开的身影,虽然舍不得好窝,但不放心把孩子留在有雄性出没的地方,于是一只手抱起景平安,一只手夹着大木棍,换地方。 她出了石头堆,遇到没有走远的ya。 ya看到亲妈抱着孩子便知道她不是去觅食,而是换地方,高兴得原地蹦起来跳起了野人舞。他蹦了两下,忽觉这样似乎不太妥当,又摆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亲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山坡下。孩子生了,这个雄性已经没用了。 ya等她们母后从身旁走过后,依依不舍的表情立即被欢喜替代,连蹦带跳地跑回自己的窝。 景平安看着ya的变脸本事,满满的全是无语,心说:“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扔了吧!渣爹!”她搂紧亲妈的脖子,有种爸妈离异,亲且亲爹不要自己的微妙感觉。 白天,艳阳高照,空气质量好,能见度高,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天空中,又有体型庞大的飞鸟在盘踞,很显然,之前被淋成落汤鸡惨遭爬行动物捕猎的大鸟们又满血复活。这使得亲妈极为小心,就怕稍不留意让大鸟抓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