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 她不知不觉安静下来,沉静地听这一首繾綣温柔的曲。 姚如真想,如果她在读书时,听池天樑对她拉这首曲,一定会发现他在暗恋她。 演奏者在里面倾注的眷恋,澎湃又汹涌,无处可藏。 一曲奏完,池天樑抬起眼睛,看姚如真。 中学时的池天樑瘦削单薄,成年后的他肩膀变宽,毕直如青松,身姿秀丽。也许是她的滤镜,也许是她的口味如此,总之,池天樑从头顶到脚尖,都是姚如真最喜欢的模样。 不早不晚,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恰恰好。 姚如真用力拍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很好听!技术精湛!」 池天樑笑容带有一丝孩子气,像褪去沉稳,变回以前的班长。「谢谢姚同学。」 姚如真简直要被迷晕了。 「还有吗?」 「你想听什么?」 「《只知感觉失了踪》。」 池天樑笑吟吟。「不要。」那么不吉利。 「那《草戒指》?」 「可以。」池天樑心下微动。「我回去搜一搜琴谱。」 姚如真顿时高兴了,得寸进尺。「我还想听《控制狂》。」他拉这种曲子一定特别有味道。 池天樑。「」她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这首曲,他还真的懂得拉。 毕竟是姚如真喜欢的乐队。 那天,池天樑拉了好几首曲子,拉到手酸,姚如真心满意足,主动替他抱琴回家。至于那束满天星,也被带回家,妥善地插在花瓶。 是夜,满天星见证他们玩闹。 池天樑半夜醒来,下意识找姚如真,迷迷糊糊地看一眼她的发顶,确认她在旁边,才继续闭上眼。 这天晚上,他梦见了中学的事。 他梦见自己走到学校花园,藏在树下的阴影里,靠在墙边。十六岁的姚如真身手麻利地翩然落下。 落地后,这次她没有径直前进,而是回头,看见池天樑,笑着问他,是不是等很久了。 池天樑说没有。 他等到了她,她选择了他,这就可以了。 接下来,这个梦的进展非常荒唐,既荒唐又美妙。细碎的阳光落在姚如真的黑发上,他们动作很猛烈,先是把树震得落叶,又换去墙边,把花园墙上的青苔全蹭到校服,校服变得松夸夸、脏兮兮的。 池天樑醒来时,姚如真正好在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朝他嘟嚷:「好想和你在学校花园做一次啊」 「」池天樑。 池天樑手背捂眼睛,耳朵红得不像话。「我也想。」 同床同梦。 想到神圣的校园,二人只能洩气地睡回笼觉。 算了。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长到能建立更多的回忆,犯不着纠结在中学的那个小花园。 中学那个小花园 小花园 「池公子。」姚如真睡不着。「你那套旧校服还在吗?」 「有些不合身了。」池天樑也没睡着。 「啊,我那套肯定也不合身了。」 「可以改尺寸。」池天樑。 「也是。」 「」池天樑。 「」姚如真。 姚如真翻身问:「那明天我拿去改?」 池天樑郑重道:「拜托你了。」 二人指尖碰指尖,继续商量。 「林玉风之前介绍过一个派对房,挺好的,客户能提任何要求,可以在室内佈置成丛林的样子。」姚如真说。 「也有丛林主题酒店的。」池天樑说。 「那个留给旅行再玩吧。」 「好的。」池天樑说:「我叁月到八月都能请假。」 「那就叁月,夏天多蚊子」 「嗯」 「太后放在乐乐家?」 「明音家也可以」 说着说着,姚如真打个呵欠,池天樑也觉得睏了,慢慢合上眼睛。 二人手指放松,自然地缠在一起。 太后摇着尾巴进门,喊了几声,主人没有回应,便把自己卷在床边的纸箱里打盹了。 (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