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岛笑了两声:“昂,你不懂,会哭的男人有人疼,我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能哭,我爸最爱哭,我妈一和他吵架他就躲在书房偷偷哭。” 霍深一挑眉:“那以后我们吵架你也躲起来哭?” “我不躲,我当你面哭,哭得你下次再也不敢和我吵为止。” “可别。”霍深投降:“我现在就不敢和你吵了。” 他俩在这打情骂俏,沈堂才在病床上涕泗横流,沈月岛给他计了个时,发现他蹦儿都不打地一直哭了大半个小时。 哭完情绪平稳了,可算能正常说话了,沈月岛就问他当年他爸妈想要调查的那个山村在哪儿。 沈堂才一提起山村情绪又低落下去。 “那是一个很大的村子,听说我们在办学校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把孩子送来上学,村民的观念虽然落后,却并不苛待孩子读书,他们吃尽了当农民和猎户的苦,自然拼命想给孩子挣一条出路,只是他们把我们当恩人,以为我们能把他们的孩子送出大山,却不知道……是这样送出去的……” 捧在手里养了十八年的孩子,因为自己没本事不能给她们好一点的生活,突然有一天从城里来了很多打扮矜贵的有钱人,说能让孩子们读书。他们当然会感恩戴德又迫不及待地把孩子送过去,生怕错过这个机会,却不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他们以为掉下山崖,死于急病,不幸走失的孩子,都被那些大恩人打包变卖,做了上流社会的玩物,关在那样一架铁笼里被送进深渊,到死都不能回到父母身边。 沈月岛一想到这些就胸口憋闷,深觉沈堂义该被千刀万剐,又想他父母当年是不是和他是一样的心情,所以即便明知有危险也要以身犯险。 “被卖掉的孩子有多少?”霍深问。 沈堂才说:“光我知道的,就有二十个。” “那他们的爸妈知道他们不是死于意外吗?” “我觉得知道。”沈堂才说。 “一开始村民很积极地往学校里送孩子,沈堂义不常出现,只看孩子们的画像,看到长得漂亮的就想办法弄成意外死亡再包装卖掉,后来这样意外死亡的孩子越来越多,村民渐渐察觉出不对劲,就不往学校送了,他们觉得这事和沈堂义有关,但是没有证据又害怕他。” 他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处于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对强权贵胄有着天然的惧怕,他们想要闹,想质问,有个妈妈冲到他的车前拿着孩子的照片问他见没见过自己儿子,沈堂义都不屑于分给她一个眼神,一抬手就让保镖把她打发了,后来那个妈妈就跑进了山里,再没出来过。” 一条活生生的年轻生命,于沈堂义来说只不过是一笔进账,他甚至都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