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下一秒就琴瑟和鸣了? 但仔细想想,这三年来他们好像一直是这样的相处状态。 就像欠兮兮的小狗和沉默寡言的狼,小狗撒着欢闹腾,狼就任由他闹,等小狗不知死活地骑到他头上去了,狼才会把小狗呼下来按在地上揍两下。 然后小狗生气,小狗反击,小狗再次被揍,小狗持续生气,可等气生完了小狗还是会灰溜溜地回到狼身边,装傻充愣地往他肚子底下一趴,欢快地甩尾巴。 陆凛以前想不明白,他曾问霍深:沈少爷明明不知道你是阿勒,为什么还这么依赖你?这是把你当替身了? 霍深摇头:他不是把我当替身,他只是分不清我们。 陆凛听得一头雾水。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甚至对沈月岛来说一个是活人一个是死人,怎么会分不清? 可他再问,霍深就没再答了。 - 吃完饭,沈月岛跑到湖心亭看水。 这里的水是蓝绿色的,风吹来时如同大鱼尾巴拉出的丝线。冬天下雪时最好看,绿色的湖水结成晶莹剔透的冰,站在冰面上能看到雪花从脚下反飞向天空。 他披着霍深的大衣,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如同融进萧索的秋色里,脚边蹲着一排鸽子咕咕咕地围着他转,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喜欢他。 以前贝尔蒙特的动物也都喜欢他,阿勒说小动物喜欢“干净”的人,你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很纯粹,对它们来说就像好吃的青草。 那时沈月岛不太懂他口中的“干净”是指什么,怀疑就是在变相说他傻。 现在才明白那是一种福气,因为只有无忧无虑的人才配干净。 “变天了,回吧。” 霍深终于从秘书的电话轰炸中脱开身,走过来把他从轮椅上抱起。 沈月岛已经对他的拥抱见怪不怪,知道就算说不准他下次还是会抱,也就懒得再开口,瞄一眼他后背的伤:“怎么还不去包扎啊,别一会儿流血流死了。” “流死你就给我守寡吧。” “我才不呢,我转手就把你挂牌卖给地下的富婆姐姐们发家致富。” “再臭贫把你扔地上。” “说得好像谁求你抱了一样!” 回到卧室医生已经等在门口,霍深推门进去,把沈月岛放到床上,让他靠坐在床头。 医生进门来打开药箱,沈月岛一看:“在我屋换吗,回你自己房间呗。” “这就是我房间。” “这就是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他环视一圈仔细看屋内的陈设好像确实不是普通待客的客房,一时间不知道该惊讶还是无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