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在滴答作响。 床上的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又落到彼此交握的手上,沈月岛触电似的抽回手。 霍深做了个虚握的动作,压下心底的悸动,问:“应该是你那几位叔叔,见吗?” “不见!”他声音超大。 “就不问问是哪个?” “哪个都不见,让他们玩蛋去。” “行。”霍深纵容地弯起唇,“我让陆凛给他们一人上一个蛋。” “给你自己也上一个。” 沈月岛抿着嘴巴拿余光斜他一眼,转头跳到轮椅上:“你大爷的你就该玩俩!” 说完转着轮椅逃似的地跑出诊室,生怕被背后的煞神抓回去教训。 霍深任他逃,再逃也逃不出别院。 只是看他那卖力地甩着胳膊的样子,恨不得把轮椅扛起来跑,连背影都是气呼呼的。 心道:我倒是想玩,你给吗。 - 彻底逃出诊室,到了外面的草坪上,那股镇压在后颈上的压迫感才慢慢消失。 小楼门口有两颗橘子树,挂着一层层青皮微泛黄的果子,沈月岛看着心痒痒,推着轮椅跟个傻大胆似的去撞树,还真给他撞下来一个,美滋滋地剥开了往嘴里放一瓣,酸甜。 他心情好了一些,边吃橘子边顺着风信子小路上到楼后的小山坡,在长椅边停下了,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门口岗亭。 说是不见,还是要扫一眼来人是谁。 岗亭前,陆凛正打开门送别访客。 那人走到车旁,高挑清瘦的背影,一身书生气,不用想就是他那个八面玲珑的小叔。 沈月岛摩挲着腕上的天珠,不知道等过两天自己不仅没死还被霍深庇佑了这么久的消息传回去,他那几位叔伯是会庆幸得痛哭流涕,还是愤恨得咬牙切齿呢? 他转过眼,观察正在草坪上作业的几位园丁,又吃了两瓣橘子。 “沈少爷,要我帮您推轮椅吗?” 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月岛扭头看到管家站在自己身后,十分礼貌地朝他摊开双手,示意他非常乐意帮忙。 和霍深一样,他身上有一股八九十年代的英伦绅士调调,谦和有礼却又若即若离。 当然,那仅限哑巴霍深。 “不用伯伯,我自己走走。” 管家笑眯眯地:“还是让我来吧,下去的路不比上来,很容易滑坡的。” 沈月岛无奈,掰了瓣橘子请他吃:“其实是霍深让您来的吧。” 管家笑着仔仔细细地将橘子上的白络摘了又递给他吃:“先生也是担心您。” “到底是担心还是监禁?我就几分钟不在他眼皮子底下都不行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