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啊?” 董瑞成凝眸看他一眼,眼神同样冷冷的,道:“其实在外面,跟祁医生一样医术的人有大把,我同意让你医治,不过是因为你比其他人多了一颗对小少爷好的心罢了,其他的你也没什么的。” 这话,说得连祁司岩都不高兴起来了! 祁司岩冷笑了起来,攥紧了口袋里的拳头,道:“董叔,我很好奇这些年修辞在你看来算什么呢?主子?儿子?还是就是你私心用来报复的一个工具而已?” 一丝阴鸷冷咧的光芒,骤然就从董瑞成的眼眸中闪了过去。 祁司岩却不顾顾时年轻微的蹙眉,兀自继续说着:“尹大小姐去世的时候修辞才八岁,你犯的着一直给一个八岁的孩子灌输那些仇恨什么的内容?你越那样,他跟慕家的隔阂就越深,他越不可能过得好!你不明白?你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你真那么全心全意为你这个小少爷好的话,那有什么比他好好活着更重要?就像现在——” 他猛地扶住顾时年的肩膀,冷声喝问道,“有什么比年年陪在他身边更重要?你要他活成两年的行尸走肉不够,你要他做一辈子行尸走肉吗!” 病房里的气氛,僵持在了那里。 肃杀。 可怕。 像有火药一样一触即发。 顾时年眸光虚弱,眼眶边缘还是红的,她知道祁司岩是为她好,也明白董瑞成的护主之心,紧紧闭了闭眼睛,哑声开口道:“好了。” 她退开一小步,纤弱的身子站在那里,两手空空,为了慕修辞的身体着想退让道:“您说的也对,外面的医疗水平未必比这里的差,既然已经度过危险期了,转走也未必不可,董叔您一定会比谁都照顾得更好的。” 董瑞成脸色冷淡而肃穆,背后凝眸看着病房,却是半点也不领情的样子。 “就是希望一定要治好他,别的没有了。” 顾时年的嗓音一点点弱下去,到最后只剩气息没有声音,她眼眶红得厉害,自知理亏,就什么都不争取,只争取这一点。 祁司岩拧眉,还想为她辩解些什么,垂眸下去,却见她扯扯他的衣服,示意他退后别再说话了。 董瑞成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去检查慕修辞的生命体征,要将他带走了。 顾时年站在病房门外,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凝眸看他,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快要滴出水来,攥着自己的衣角,毫无办法。 眼睁睁看着病床从自己眼前推过去,却一把都不能抓,她,心如刀割。 “前几天的手术还劳烦祁医生了,以后小少爷的事,我会接手看着,也会劝着,不会再叫他,乱来了。”这意有所指的话,是对着顾时年说的。 病房门口,那个纤小的身影有些落魄,低着头,小脸泛白鼻头却微红,一直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 一直到董瑞成走,她都依旧是那副姿态。 祁司岩气得攥紧拳头,他接手慕修辞的事,是慕修辞首肯的,现在不过是慕修辞陷入昏迷,这个老头子就出来发号施令。 真是要气死人。 “年年,没关系,”抬眸看到她,他才猛地又露出笑靥来,想逗笑她,“要不你先养伤,以修辞那个脾气,等他醒了,非……” “我好像有一点没用,是不是?” 低着头的那个小女孩,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沙哑的话。 她捂住脸,继续沙哑道:“一开始,我只是想借祁焰的势力找回宝宝,找到我妈妈,我没想到会陷进跟林家的这场争斗里,现在发现,我真的好没用,之前没办法一个人,涉险去救我妈妈;现在,也没办法留住和照顾一个帮我的人。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偷懒不想去学,真的太没用了,是不是?” 祁司岩怔了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