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焰在里面跟人谈重要的事,顾时年心情有些低落,捧着热茶喝了一会,到了窗边去等,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看着外面的景色有些熟悉,扒开窗户往外看了看,一股汹涌的记忆就涌了上来。 门外,她有些焦灼地在等待。 一会儿,祁焰的客人出来了,是一个有些高的男人,大白天的戴着口罩墨镜,看到顾时年以后,脚步突然顿了顿。 “送先生下去。” 祁焰的声音从里面出来,伴随着他的脚步声,他也走出来了。 那个男人却站在那里,一双眼透过墨镜看着顾时年,顾时年愣了,不知他看自己干什么,犹豫一下,微微对他颔首致意。 男人戴着口罩,却笑了一下,伸手,掌心里有两颗糖果。 顾时年顿时窘了。 她这款a字版型的棉服是很减龄,但她到底已经是孩子妈了呀,不小了,怎么也做不出从陌生人手里拿糖这种事。 “……”祁焰的脚步声传来,停留在那里,之后脸色微冷,轻声提醒了一句,“先生,车在下面了。” 男人的脸色这才一僵,始觉突兀,收紧掌心,将那两颗糖收起来放进了自己口袋,然后抬起脸朝顾时年笑了笑,颔首一下走了下去。 这个人…… 真的好奇怪啊。 顾时年等在楼上,一会儿祁焰上来了,她窗边转身,急切道:“我有一些话,想要跟你说,你有没有空的?” 祁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客人走了,他终于能脱下束缚的外套来,凝眸蹙眉道:“刚刚那个人你看着眼熟吗?” 顾时年懵了,摇头:“不熟。” “没有印象?” “没有。他好像有点老了,三四十岁了么?” “嗯……”祁焰狐疑的眸光在她身上来回扫了扫,连领带一起扯了下来,“这是我们的新家,你看看还满意么?离闹市区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有给你单独配车,很方便。” 不是说不让她单独行动么?还对她这么好呀。 “我有个事要跟你说,祁焰。” 祁焰心情有些好,坐下来,眉宇之间都是舒展的,道:“说。” “我想叫你帮我找一个人。” “你女儿么?已经找到了。” “不是我女儿,是我妈妈。” 祁焰抬眸狐疑地看向她。 顾时年尴尬地别开视线,水眸扫向窗外的山腰,说:“两年前我走的时候,是我妈妈把我送出来的,我回来一个多星期了,却没听到她的半点消息,也没来得及……没来得及问慕修辞,你能帮我找找吗?当年我走后我不知道她落到了哪里。” 祁焰仔细想了想这其中的关系,再加上她妈妈的身份,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你觉得她还活着?” 顾时年张大了嘴巴。 “当然了,我才二十二,我妈妈才四十出头好吗?她年轻又漂亮,病也好了,她当然活着了。” 祁焰眯眸凝视着她,坦诚道:“我来中国之前调查过慕修辞和苏心然一番,他们社交的范围好像不包括你妈妈那号人物,听都没听过。” 顾时年疑惑起来。 与此同时也有点儿心惊,手心出汗地扒着座椅,道:“她……也是……当年我走得匆忙,不知道那个时候从山下来的人,到底是谁,会对她怎样……” 此刻想起来,林苡薇说的对,女儿交到慕修辞的手中,是最好的选择;林苡薇如果当时听慕修辞的话跑了,此刻也一定会是安全的。 就是因为她…… 就是因为当年的顾时年拼死想要逃跑,她实在受不了了,林苡薇才千山万水地冒着危险跋涉回来,给她送了信物,送她离开…… 如果林苡薇出什么事,那么罪魁祸首就是她了吧。 “你怎么了?”祁焰喝着茶,皱眉看她。 顾时年抬起泛红的眼眶,道:“没什么,就当我的条件再加一条,你帮我找找林苡薇,找到就行,救她这种事我来,行吗?” “她身份到底有多特殊?为什么会有人想追杀她?这些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 “前些天你不是跟慕修辞谈清楚了,他就没告诉你这些吗?”祁焰眯眸,试探性地像是要问出些什么东西来,有些不相信似的。 这些天一提起慕修辞,她就炸。 这一次也不例外。 顾时年脸色倏然变了变,像是在地狱里千锤百炼过,脸色由红变白,攥紧拳头说:“他说这些事,对我不太好,所以还没说……你就说好不好,你帮我找她?求求你了。” 慕修辞到现在都不告诉她那些,也不告诉她林苡薇的下落,难道是怕她……伤心吗? 跟自己比起来…… 慕修辞,就对她这么好?就那么……喜欢她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