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瑞成疾呼一声,伸出苍老的手,对着顾时年咆哮道:“年年,你快离他远点儿!快!” 顾时年是见过林苡薇发病的样子的,这下虽然很心疼这个人,却不得不猛地推开他,转头跑进自己的病房里,手抖着猛然“砰!”得一声关上了自己的病房门。 然后紧接着,不出一秒钟的时间。 “砰!”得一声巨响就砸在了自己的门上! 顾时年吓得哆嗦了一下,肩膀颤动着,往后退,那撕心裂肺的嗓音太吓人,她吓得捂住了耳朵,却还是能够听见。 那几乎被嗓子都嚎裂了的声响。 “放开我——!放我出去——!我没杀人!” “慕修辞!慕修辞能给我作证!不是我杀的人!我是想救他们!我要救他们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我啊……” 不知怎么的,顾时年整个人被那股悲怆至极的气氛感染,眼睛里充满了滚烫的薄雾。 她听见有保镖冲上来把他给制住了。 制服的过程应该很残忍,他被扑倒在地上,按着头和肩膀,哭声都变了调,整个人佝偻得像个虾米一样。 可他明明就像是有天大的冤屈。 那些冤屈和恐怖的回忆,明明都跟慕修辞有关。 过了许久许久,外面的动静才听不见了。 突然,“当当当”,门响了三声。 顾时年吓得颤了一下,滚烫的眼泪落下来一滴,滑落在她脸上。 她吸吸酸涩的鼻子,滕开两只小手,瑟缩着上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门口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地上只见一些灰尘和极度扭曲的姿势造成的印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董瑞成面色苍老了好些,凑近了哑声问:“年年你没事吧?孩子……有没有被吓到?董叔找医生,马上来给你看看。” 顾时年失魂落魄,眼神晶亮恍惚,摇了摇头! 董瑞成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他疲惫地笑开来,嘶哑道,“好好在这里安胎,阿延那边我去处理。少爷知道这件事的话,会骂死我的,董叔跟你保证,他再也不会吓着你了,啊?” 顾时年恢复了清醒的神志,点了点头,被汗水浸透的小手一直攥紧着房门把手。 董瑞成沉默两秒后就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了,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尴尬愧疚地笑了笑,要给她拉上门。 “那个叔叔到底是谁?他说慕修辞要被烧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顾时年突然开口问道。 董瑞成一愣。 一瞬间他的眼眸里风起云涌,急遽变化,他尴尬而疲惫地笑着,哑声问:“你怎么会突然,想知道这个呢?” 顾时年清澈的水眸直勾勾凝视着他:“我一个生育机器,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是吗?” 董瑞成脸色又是几番突变。 顾时年凝视着他,许久后眼神黯淡下来,点点头,自然地要攥紧小手关上门。 董瑞成突然扒住了门边,脸色凝重肃穆,扒开门走进来了。 他慈爱又疲惫地笑起来,沙哑道:“年年,你想知道什么董叔都告诉你,董叔进来坐,好不好?” 董瑞成很少对自己这样客气。 这样弄得顾时年都有点儿尴尬了。 她撩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头发,微微有些愧疚,道:“好。您进来坐。”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