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恶劣道:“要是人们知道阿基奎大公国的祖先居然有如此嗜好,会不会动摇你母亲的统治?” 玛丽安娜挑了下眉头,对上布提斯不怀好意的眼神:“你是白痴吗?” 即使是在心烦意乱之际,玛丽安娜也不会放弃冷静思考的能力:“你觉得教皇国有胆子让民众知道阿基奎大公国的祖先跟邪神有一腿吗?” 且不谈阿基奎大公国的爵位传了多少年才爆出这事,就说南北各国都跟阿基奎大公国通过婚,所以真要细究起来,无论是奥丁的小皇帝还是北方联盟的三位,都算是阿基奎大公国的分支。 因此教皇国敢爆出这事吗? 他不敢啊! 毕竟阿基奎大公国要是在血统上爆出大料,其它各国也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下。 就连教皇国也免不了一个“监察不利”,“威信崩塌”的罪名。 想通这些的布提斯挠挠脸颊,暗骂自己又干了件蠢事。 不过他这么一折腾,玛丽安娜倒没有追问邪神的过往,而是看起御前议会递上的演出人选。 经过几个月的考察与争吵,御前议会的成员们终于从八百个演出申请中选出一个绝不会出错的表演团——曾为前任教皇的加冕献上祝福的维罗妮卡演出团。 因为演出团的创始人之一维罗妮卡曾是教皇国的圣女,再加上她的丈夫也曾是教皇国的核心成员,所以同教皇国有着很深联系。时至今日,虽然维罗妮卡夫妇早已去世,而那些听过她歌唱的孩子们也都垂垂暮老,但是维罗妮卡合唱团还在表演她的经典曲目,并且传到维罗妮卡的孙女——小维罗的手里。 “还真是无可挑剔的选择。”布提斯伸头瞥了眼玛丽安娜手中的演出申请,不冷不热道:“演唱圣歌的乐队,又有前任圣女的遗泽在此,即便是在名头上压不住其它人,但是就政治正确而言,却是最稳妥的。” “怎么,你对这个选择有所不满吗?”玛丽安娜随口问道:“你们恶魔都没听过圣歌吗?还是说,你们不能听圣歌。” 玛丽安娜是用调侃的语气说出这话。 然而布提斯却给了个令人震惊的回答:“圣歌?由被送上火刑架的女巫所作的歌曲,也算是圣歌吗?” 第194章 阿基奎大教堂的每日下午都会播放一段只用里拉伴奏的圣歌。相较于教皇国的管风琴与阉伶歌唱家,只用里拉伴奏的圣歌无疑单调了许多,但却在安静的环境里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听了上万年的歌,还没听腻啊!”巴尔蹲在邪神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屋檐下的万神像:“一张空白的神面,有什么可看的?” 邪神瞥了眼蹲没蹲样的巴尔,毫无感情道:“空白的神面总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脸要好看得多。” 说罢,邪神放下撑脸的那只手,脸庞被教堂的彩色玻璃照出光怪陆离的斑点:“难不成你让底下的那些人将我的脸刻上去?” 巴尔扫了眼邪神的冷峻五官,然后在对方回头前打了个哆嗦,摆出一副快被吓到的模样:“算了,我们可是恶魔,还是别搞那些恶心玩意。” “恶心?你是说我的脸很恶心吗?”邪神没事找茬地拍了下巴尔的后背,力道大的差点将巴尔拍下屋梁:“我的脸难道不配刻在神像上吗?” “配不配可不是由我说了算。”巴尔从蹲姿换成坐姿,然后晃荡着两条小孩腿:“不过塞勒姆倒是挺讨厌教会的,你要是将自己的脸刻在教会的神像上,兴许塞勒姆会恶心地吐出来。” “……巴尔。” “嗯?”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许久未听到那个名字的邪神机械地扭过脑袋,那骤然睁大的瞳孔像是故意做怪的巫毒娃娃,令人心底发慌。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巴尔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喉咙干涩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如果塞勒姆还在的话,一定会尖叫着砸碎所有的宗教物品,然后将你的脸抓花,质问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对于一个数次遭到巫术指控,被愚民们送上绞刑架的平民女性而言,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她曾视作心灵寄托的宗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背叛了她,将她定为作恶多端,毫无怜悯之心的女巫。 邪神依旧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塞勒姆时的情景。 因为某天收到一股格外强烈的怨念,那扑面而来的恶意几乎将邪神的神性激活到一个难以言喻的高度,所以出于对那股怨念的兴趣,邪神领听了对方的祈求,然后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