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脂粉香。而那位傅员外……” 他说到这儿便将话音顿住了。 沈秦筝知道他要说什么——傅义天那日曾在洞庭湖上租过一艘画舫。 这画舫是租用的城西烟花巷里的妓馆,但他夜里曾去查访过,这妓馆里并没有人用这种白布上的脂粉香。 不是这妓馆里头的,那只能是外头来的。 或者,是傅义天自己身上带的。 沈秦筝瞳孔缩紧了,他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沈秦箫却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当日的情形,一把摸向一直背在背后的黑色幕篱。 他将幕篱一把扯下来,并将手中短剑抽出来递给伍洋,急道 :“我曾近得他身,这幕篱上的黑纱拂过他的后脖颈处。这柄短剑也曾逼过他身,兴许还有些味道。这位伍大哥,你且再闻闻。” 谁知伍洋将这两样东西向后一推,并不接手。只是温柔微笑着看向沈秦箫,答道:“小公子,我六感尽失,连看你们都有些模糊,此时已是一名废人了。” 众人听闻此言,登时如遭雷击。 莫青亦是无颜以对,转过头去看不清颜色,只是在夕阳余晖抑制不住的颤抖。一想到伍洋有此境况全是他二人所致,两人心头一酸,眼眶的泪登时便止不住了。 徐行惯常心直口快,心里什么也藏不住,一开闸就泄了洪,放声大哭:“伍大哥,我,我们……” 伍洋笑道,缓缓抬起手,渐渐摸索着去寻已经跪在他面前的沈秦箫徐行两人的手,然后轻轻拍了拍,宽慰道:“两位小公子不必如此自责,说来其实并不全然算是那巫毒之由。傅员外挑破刺青流出的黑血救了属下一条命,必然得付出些代价。” 他撕开衣襟,露出已经结痂的刺青给众人看,编出了个混杂着真相的借口:“小公子不清楚,这里头是小人家传独有的秘方。封着些西域蛊毒,唔,危机时刻能救属下一命。只是毒的副作用重些,能活下来,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好了!”莫青嘶哑的声音传来:“别说了。” 谁也没有看清他脸上的泪痕——生不如死地活着,不若死了。 伍洋面对着眼圈通红的沈秦筝,笑道:“大人,属下年少受尽折磨,这些年又……不愿回大漠了此残生。属下想借此向大人讨个恩典,此事一了,便让属下去永州东山上隐居,自此只在山上六合寺出家吧。” 他说完,像是摆脱了什么沉重的夙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沈秦筝闭眼良久,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好。此事一了,你便割断前尘了吧。” “谢大人恩典。” 莫青心酸地将他拉起来,强逼着自己笑出声,不成逻辑地说着话:“你倒是自在,日后自去参悟经纶奥义去。说不得我还不如你。” 伍洋亦是笑,正要同日常一般回怼过去,却听得沈秦箫开口:“你骗我。我见过那刺青,那不是你家独有的什么劳什子秘方。” 莫青闻言,捏在伍洋胳膊上的双手猛地捏紧了。 他同伍洋偷偷对视了一眼,随后伍洋不动声色地开口,微笑着问道:“哦?难不成小公子还在别的地方见过。” 本来沈秦箫决计不会将此事诉诸于口,只因面对着伍洋,心中愧疚歉意一股脑儿的涌出来,此时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我爹爹左下锁骨,同样有一块黑色‘阳炎’刺青,一模一样。”他眼泪还未干透,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说完,又转向莫青:“还有你那日的出剑,同我太白山庄的‘寒霜剑法’第一式‘寒霜落叶’殊途同归。” 莫青听完,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只偷偷用力捏了捏伍洋的胳膊,然后八风不动地将他扶起来,松手退回了沈秦筝的身边。 伍洋还是那样一副笑脸,尽管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脑中都在发麻。 生在听音阁,死亦要听阁主调遣,成为阁主手下之鬼,与兄弟同僚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