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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灾


在太多了。从国公府假山里埋的秦国公那只鹦鹉,到偷偷摸摸从狗洞爬去厨房掏吃的,再到把池塘里头的乌龟钓起来让家仆们拿出去卖。小时候飞天蜈蚣一样,没少干坏事。

    沈秦箫很是喜欢他俩这种小秘密,连忙点头:“不会的不会的。”

    哄孩子是个技术活儿,不过显然在沈秦筝这里不算什么。

    等到了把孩子哄上马车,到了政事堂里,沈秦筝终于喝上了一口热茶,站在暖炉旁好大一会儿,他才觉得自己的血液经脉暖和起来。

    政事堂虽是个临时机构,可一国上下举足轻重的大人们都在这里,因此朝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抵到了此处。除了那些直达天听的折子们,政事堂的诸位大人们一般都会先行将各地各部的折子整理出来。废话折子和不切实际的折子都先由他们打回去,值得议上一议的就吵上一日争出个结果,至于那些兹事体大的,就立刻转呈给守在外面的小黄门,立刻送往勤德殿。皇上从大明宫下了朝,一般都会待在那儿。

    政事堂笔录,就是给诸位大人打杂当笔杆子的。官做到政事堂里,基本年龄都不小,写字哆哆嗦嗦不利于行政效率。因此找个年轻力壮的打打杂,让诸位大人们能安心为大梁拼死拼活的当牛做马。

    着以往,崔姚二位中书令惯常政见不合,此时一定是在吵着的。可今天却是个例外。

    右仆射姚大人告老,新上任的大人的可是沈秦筝的大熟人。

    沈寒林从进大门只看见两位阁老,左仆射邵大人以及翰林院孟大学士陈学士开始,嘴巴里就跟进了个小石子一样,总想找点东西说道说道。

    原因自然是因为没看见那个他并不想看见,但是没看见却更恼火的便宜侄子沈秦筝。逮着个把柄在手里等着数落人,人却半天不来,火气愈发的旺盛。好不容易快到午时了,才看见沈秦筝大老远自丹凤门慢悠悠地度进宣政殿,一口油“嗡——”一下就浇在了心火上,旺得很。

    诸位大人们已经在政事堂里待了半天,暖盆里头的火明显已经添过一回碳。沈秦筝一一作揖行过礼,这才坐在自己那张书案前,开始整理早已经堆成山一样新鲜递上来的折子。

    刚拿起笔,就听人开口了:“本官初来乍到,烦请问一问诸位大人,政事堂几时点卯,几时下堂。”

    主事的左仆射邵大人嘴角微微一笑,他老早就不太满意凭空塞进来的这个,此刻就等着看他们沈家的好戏,答道:“平日里皇上若没有吩咐,我等当卯正一刻点卯,未时下堂。诸位大人有其他要事在身不能按时,那就宽限至巳正三刻,最晚也需午初前。”

    沈寒林放下笔,装模作样地笑笑,道:“原来如此,本官见笔录此刻方至,还以为记错了时辰。”

    名已经点明,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沈秦筝连忙起身作揖:“请诸位大人恕罪。”

    孟正刚要开口,就听坐在左边第二位门下省的中台兼同平章事刘阁老开口了:“呵呵,沈中书有所不知。皇上新点了翰林院的学士们给皇子们教习,翰林院推举的先生,正是您的侄儿。”

    刘阁老不开口还不要紧,一开口沈秦筝就知道不能善了。京城里传得沸反盈天的话本子现在估计连皇上都知道了。

    沈寒林当即接过话:“可本官怎么听说翰林院辰正三刻就早已下学,沈供奉午时才至。这么长的时间,难道在皇城里迷路了不成。”

    沈秦筝低眉敛目,顺从答道:“下官愚钝,正如沈中书所料。”

    沈寒林:“……”

    他一个人找去勤德殿都没问题,到这儿迷路?骗谁呢。

    可最终,他还是挥挥手,什么也没说,伏案看折子去了。

    沈秦筝退回到书案前,心知今日的难为算过了。拿起小黄门又送过来叮嘱这是待会儿要送到枢密院去的一沓军情折子准备记录在案。刚打开一看,他就僵在了原地。

    那封折子来自并州刺史刘长青,上面奏明——薛延陀部落首领矣男近日南下整兵,频繁在边境异动。

    朔方城在并州的管辖范围内,前几日朝廷刚收到安西都护府史朝绪送来的加急令——西北三部异动。枢密院紧急往兵部下令,令朔方都护府增援安西。

    沈秦筝才从截影那儿知道,太医院最近频繁出入宫中,但宫中并没有什么人生病。电光火石间,他竟将这两件看起来并不相关的事情,突兀的连在了一起。

    这毫无根据,根本不足为信。可冥冥中沈秦筝就是有一种预感,这频繁惊动太医院的人就是这位北疆王子那图哥。

    “今日早课那王子来了吗?”沈秦筝努力的在头脑中回想着今日早课的情形,可怎么也找不到这位王子的身影。

    没有!

    虽说是给皇子们教习功课,可是除了皇子世子以及他们家的沈秦箫以外,各番邦的王子们也是在受邀之列,可他从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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