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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台


的燕王来近水楼台了吧。

    可惜半路杀出来一个本来远在洛阳,身后有着宁远侯支持的齐王,最后一把火,还是秦国公家自己添上去的。

    说实在的,沈寒林自己都想不明白,他们家的立场现在到底是哪边的。

    沈寒林逼着自己神色如常,皮笑肉不笑地客套:“几日不见侄儿了。”

    已经在又加了几层屏障的红颜亭内坐好的皇帝李肆捧着手炉,似乎是觉得这场戏看上去太过平淡,于是又添了两勺油:“素闻秦国公家的二公子手谈一流,于是在勤德殿里下得久了点。爱卿看这园子里的枫叶怎么样?”

    今年内务府招揽的园艺师傅手艺好。霜降打过,红海翻飞层林尽染,枫叶随着秋风摇摆不停,洒下一地鲜红。

    不由得让人想起几个月前,那些血染的盔甲。

    做舅舅的就在这四面透风,肃杀凌冽的地方反省,做外甥的竟然反倒在暖阁里陪皇帝下棋拍马屁!

    这世道!

    沈寒林兀自吞下一口老血,平静的接道:“皇上的御花园,自是天下莫及。”

    李肆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沈秦筝,终于是放弃在二人之间煽风点火看戏,谈起了正事:“今日叫爱卿过来,原是为了考课和两个月后开恩科选试之事。”

    大梁开恩科一般定于立春过后,谷雨完科。但今年因为种种事务,吏考任免和补录进士足足拖到了芒种,方才尘埃落定。

    以前那些因为砍了头抄了家而余下来的人事亏空,急待着新人补充。因此朝廷决定额外开一次恩科放榜,在上一次吏部选试的佼佼者中再选一次进入殿试。

    算起来,这些被牵扯进争储的已故官员们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给寒窗苦读十余载的莘莘学子们挪了窝。

    李肆:“沈尚书掌管吏部经年已久,劳苦功高。上皇在世屡屡称赞,朕本来也放心将选试一事交由爱卿。只是前翰林大学士郭池致仕前向朕力保今年的新科状元沈大人,一同作为今年再开恩科的选试辅官。本来按照资历,翰林院里由孟大学士做主,排不上沈大人。但郭池致仕前曾是朕的授业恩师,何况沈大人的策论是孟大学士和昝太傅亲自拿到朕跟前儿夸过的,想来作为辅官也能说得过去。就是两位爱卿的关系……”

    沈寒林自然知道新皇指的是同出沈氏一门,须得避嫌。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是让他来想个能搪塞过去的理由的。

    尽管心里已经恨得牙痒痒,沈寒林还是一脸端正道:“皇上无须忧虑,此事以往并非没有先例。微臣敢以乌纱作保,开春恩科如何,那么年末的选试便是如何。”

    今年选试,沈秦筝再夺榜首。

    主考官孟正孟大学士等人明卷记名时才知道今年这位文采斐然的头名,竟是同为考官的沈尚书的外甥。沈尚书为了避嫌,将自己外甥除名,此事当时还传为一段美名佳话。主考新晋翰林院首孟正孟大学士和太子太傅昝修昝太傅惜才,将沈秦筝的策论上递天听,这才促成了沈秦筝三元及第的佳话。

    沈寒林心情复杂地看了看自己这外甥,明白此事已无任何回转的余地,只得咬碎一口银牙往肚子里吞,什么反对意见都不提了。

    而沈秦筝想起方才在勤德殿内新皇的话,嘴角却抿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朕要让你,给朕培出一个新党。”

    李肆点点头:“嗯,有沈尚书这句话作保,朕放心。”

    沈寒林和沈秦筝一同拱手:“微臣定不负上意,竭尽全力为我大梁选拔栋梁肱股,为皇上分忧。”

    李肆:“还有一事,年终考课由吏部和御史台共同负责。还是由吏部主审,御史台监理,年末诸事冗杂,沈尚书早作准备,入九便开始吧。另外,沈尚书……”

    沈寒林:“臣在。”

    李肆:“今儿当着你们二人的面,也算是自家人,朕便直说了。开春你入了内阁,这吏部尚书空缺由陈侍郎顶上,沈爱卿也可以考虑着从翰林院往吏部挪挪。这选拔人才,任人唯贤的地方,朕还是交给自家人才放心。”

    清宁长公主是新皇的姑母,自然算是一家人。

    二人:“是。”

    李肆吩咐完,起身道:“说起来,朕好久没去看过清宁姑姑了。午时已过,二位留在宫里用了膳再回吧。沈尚书,待会儿朕同你一道,去看看清宁姑母。”

    待皇帝走远,没待沈秦筝说什么,沈寒林却开口了。

    “三弟自陈州携家归京,除夕二弟戍边,为了面儿上好看,父亲发话破例允许你回来过团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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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衣舍人】随侍太监

    郭大学士出现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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