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斯那样,一个人还要带着两个“包袱”——沈秦箫和徐行分别由一人引着坐在另外两匹马——因此全副身心都在赶路上。座下白马不仅不慢于乔无朗那匹颇具灵性名为“红云”的红棕马,更是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 “约莫五天。” “这么久!”沈秦筝听完,顿时越发着急起来:“我们能直接混进去吗?” 乔无朗想了想,说道:“不行,现在情况太微妙了。” 沈秦筝暗自想道:“父亲现在具体在何处还尚未可知,万一不在安西都护府的肃州城,那我们岂不是还要继续将时间花在赶路上,马要休息,人也要整顿,太浪费时间了。何不先就近落脚一城,将情报托付城内军中斥候,必会比我们快很多。” “乔大人,”沈秦筝刚想开口,身后的沈秦箫突然和他心有灵犀一般地开口了,“敢问离此地最近的要塞是哪处?” 与徐行同坐一匹马的人正是那个伪装突厥世子的大汉。那大汉道:“拖延及以西是沙州,沙洲是中转要塞,再往西便是朔方都护府的朔方城了。” 沈秦筝立刻说道:“我们去沙州!” 乔无朗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调转马头:“走——” 众人紧跟其后,往东而去。 沈秦筝回头望了一眼前方的拖延及城,翻过逶迤的鸣风湾,走完茫茫的乌斯草原,那里就是他父亲浴血奋战的沙场。 沈秦筝决绝转身,义无反顾地奔赴沙州而去。 ——“父亲,孩儿在朔方城,等您凯旋的好消息。” ? 天色渐晚,北雁的孤鸣也几不可闻,没过一会儿,就已经变成了黑沉沉的夜幕,笼罩在西北大漠的苍穹之上。 夜色已深,沙陀大营一处灯火也没有,安静地有些可怕,营外十里,还埋伏这准备过来“围魏救赵”的庭州兵马。 沈寒溪警觉地命人埋伏在沙陀大营的身后,而沙陀大营往前二十里,就是被围困的肃州城。 “大帅,”秦彪疑惑道,“前方派去肃州的探子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肃州已经失……” 沈寒溪道:“不会,史朝绪也算是我朝中数一数二的将领,怎么样也会拖到我们来这儿才对……” 沈寒溪此刻心中其实已经疑窦丛生。 沙陀本来打得就是困死肃州城的注意,为什么现在反而又动了呢?何况打了这么久,为什么前线的动静一点也没传回来呢?三军对垒,怎么会连刀兵剑戟都不见呢?还有,这个攻城的微妙时间…… 一个念头突然划过脑海,如同一道惊雷瞬间炸响,闪电劈开了沈寒溪脑中终于挥散不去的迷雾。 “不好!”沈寒溪大声吼道:“快退!” 就像是回应他的这一声命令,沙陀大营突然放出了千万只利箭,破空而来,直直地向着庭州兵马而来。 沙陀大军如同撒豆成兵一般突然出现在了庭州兵马的面前,喊杀声震耳欲聋,火光点燃了死寂的夜幕。 此时撤退,已然是来不及了。 沈寒溪当机立断,大声喊道:“三军听令,侧翼紧跟中军收紧。背水一战,成败在此一举,杀光这帮蛮人,我们回城!” 本来已经慌了神的三军听到主帅的话,立刻找到了主心骨。三军向中靠拢,在战场上变为了一把锋利的宝剑,原来萌生的退意和惧怕在此刻荡然无存。 三军对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寒溪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攻上来的沙陀兵马,抽出长剑:“杀——” 红了眼的将士跟着他们的“旗帜”一起冲下高地,霎那间,就和沙陀军融为了一体。 一时间黄沙血染,刀锋惊天。将士们杀红了眼,刀锋卷了刃,在这茫茫无际的黄沙中,上演了一场最惨烈的战歌。 这时,肃州城门开了——安西节度使史朝绪带兵出城迎敌。 “杀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