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坏事。 奈何太子一朝倒台,竟然只偷偷摸摸留下了这么一个血脉,着实令人唏嘘。 话又说回来,这么一个无心朝政,整日在东宫荒淫无度的人,哪里有那个骨气从他老子手上夺权“谋逆”呢? 朝堂上凡是脑子好使一点的,都能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更别说坐在龙椅上曾经再怎么也杀伐决断过的那位了。 所以,太子领着御林军冲进通天门太极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来抢他老子的椅子的。 奈何不知是被哪个弟弟拿来当枪使,这杆“枪”当得委实也太糊里糊涂心甘情愿了。 沈寒潭坐在马背上,当然听见了陆野那声“龙战于野”。 他微微眯了眯眼,忽然觉得这小子虽然身体里流着梁王的废物血,骨子里到底还是有他们李家人天生的帝王心。 这样一个三岁的稚子,被教出这样的举止和心气,想必那位郭娘娘定然功不可没吧。 当然,他再怎么怀疑再怎么好奇也不可能想到,这位三岁稚子的身体里,承载这一个比他还大三岁的成年人的灵魂。 陆野自在那个“马桶盖”里失去意识以后,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将会被那鬼地方怎么玩弄了。 待他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了。 也是稀奇。 遇上一个古代穿越到现代的怪人不说,自己还反穿了一把——跑到他沈秦箫的地盘上来了。 他们这是在参加某卫视那个叫《变形记》的综艺节目么? 还确确实实的“变形”了。 他成了一个婴孩,在东宫的血雨腥风中心惊胆战地活过了前三年。 除了侧妃娘娘给他的庇佑以外,没有获得过一丝温暖。 而那个一路护送,拼死保他逃出生天的中年人,是他那仅仅见过两次连面也没记住的皇爷爷送来保护他的。 他由着出身的缘故,被他那太子父亲厌弃。 这三年除了在除夕夜里进过两次皇宫面圣以外,其余的时间都被关在别院里由侧妃娘娘教读诗书礼仪,学那两个嫡哥哥学得东西。 东宫众人将他当作是东宫之耻,是太子被人攻讦的把柄。 因此见过他的人寥寥,倒也没承想因着这个,反而救了他一条命。 对于他来说,淡漠的皇家人就和抛弃了他的陆家一样,让人心灰意冷到根本不想靠近,还不如那短短半月带着他东躲西藏的侍卫们来得有感情些。 所以,他很快就适应了中年人在路上告之于他的新身份。 只不过没承想,自己竟被托付给了沈家。 “这个沈家,”陆野努力地回忆了一下那晚沈秦箫说的话:“就是那个最后因为燕王谋逆,举家倾覆的京城沈家么?” 陆野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才出龙潭又入了虎穴啊。 秦飞霜看着这孩子年纪轻轻,却像个成年人一般的哀声叹气,不由得忍俊不禁:“常言道三岁看老,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徒儿因何叹气?” 陆野在大学里那“风云人物”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当即显露出伤心的样子,朝着秦飞霜拱手回答:“徒儿思念家人,思之过往,又恐及来时。心中畏惧难受,是以叹气。” 秦飞霜一听,当即心都软了。 她觉得如此进退得宜,举止得体的一个孩子,明明乳臭未干都不能照顾自己,家中竟遭此横祸,实在是苍天不公。 她以一颗良善之心将心比心,竟忽觉感同身受,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好孩子,我既收了你为徒,又姑且算是你的三婶,咱们便是打折了骨头连着筋脉的亲人。婶娘出身江湖,家底不曾托大,倒也算上殷实。你未来义父家中,是国之肱骨。今后跟着我们,也算是有好日子了。” 如此,便将她所知的沈秦二家的境况,一路上都告与了陆野。 这一路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敌人自以为抓到的“替代品”是真“玉石”,或是因为沈寒潭人手实在充裕,待陆野搞清了情况,他们已经从金州风平浪静地入了关,抵达了京城。 因在城外稍作了休整,辅一抵京,秦飞霜就入了门,顺顺利利地成为了沈家的三媳妇。 陆野自是才一进门就被带入了书房。 书房里坐着一个老者,和两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 老者坐在正中,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右边第一位,坐着的人文质彬彬,看着便像是个文官。 这两人,想必便是他未来的祖父秦国公沈弘、和刚从太子少保左迁至吏部尚书的大伯沈寒林。 右边第二位,坐着一个身量孱弱,却带着点莫名血腥气的人。 饶是陆野已经猜到此人是谁,心中还是微微惊讶。他听郭侧妃说过大梁这个“肱骨之臣”。 这位将军的赫赫威名远扬突厥,甚至传到了回纥一带。北方草原上那些游牧人只要见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