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在下这点手段,倒是贻笑大方了。” “你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于此刻现身?”巫炤衣袖下的右手攥成了拳头。 “小缨子不是说过了?我是她的叔叔,也是黄帝的后人。”岑青岩轻描淡写,竟是浑没将对方的杀意放在眼中。 巫炤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已是怒极。他素来高傲,一贯俯视他人睥睨而行,就算是大天魔也从未放在眼里。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戏耍,而且还是被一个貌不惊人的书生。 但他此刻不得不忍耐,能够挡住自己雷霆一击的对象自然绝不寻常。然而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无论怎样探查,都感受不到任何特异之处。正常的人类肉体,与岑缨相似的血脉气息,除了灵力天赋超过普通人之外,再无任何破绽可寻。 但就是这种毫无破绽,才更让人觉得可怕。这样一个人忽然出现在自己和北洛身边,而且对很多事都了若指掌。而反过来,他却对这人一无所知。这种不对等的信息,让巫炤有一种自己被捏在股掌中当棋子的感觉。 从来都只有他高高在上操控别人,如今风水轮流转,更何况对方还是姬轩辕的后人,这种感觉当真极尽侮辱。 岑青岩似是感受到了他强抑之下的情绪波动,笑意愈深,能让天下畏惧的鬼师如此憋屈,不可不谓一件乐事。 “何必如此紧张,我对你可没有恶意。”他抬起一只手示意冷静,“只是想反问一句,你是否清楚,自己又是谁?” 巫炤眉心紧蹙:“此言何意?” “魇魔死前的话,莫非你都忘了?”他忽然敛起笑容,微微眯起的双眼中透出一丝不符合他外表的森冷,“苏生之术对于拥有巫之血的人来说是刑罚,可源血之力却能令你真正重生,你就没好奇过是为什么?” 他当然想过,从和北洛重逢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思量此事。源血带给他的不仅是肉体的重生,就连灵魂的灼烧也日渐消失,而且巫之血的力量更胜从前。 “商霖是辛商城里的霸者之一,生存已近万年。不知有多少妖魔仙神曾丧生在他手上。可你却能轻易吸取他的力量收为己用……” 巫炤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手臂,脑海中闪过两句话。 只有更强的魔,才能吸收魔族的力量…… 你恨极了魔,可你自己又是谁呢? 那时他误以为北洛已死,神智大乱,几句妄言并未放在心上。后来忙着照顾他养伤,更是早把此事抛诸脑后。如今被眼前这人忽然提起,只能再次重视起来。 “你想说我也是魔族吗?”他不屑地冷哼,“当真可笑之至。我生于西陵,巫之血的灵力则来自于远古流星降世。灵力足够强大,吞噬转化魔物又有何稀罕?魔族入侵毁我家园,你竟把我与它们相提并论?” “天上星辰的赐予吗?”岑青岩仰天大笑,“你如此思量,现下倒也无妨。不过,你就算对自己的事不在意,难道对北洛的生死也不在意吗?” 巫炤上前两步,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岑青岩淡然道:“从你的样子来看,想必对此事已为难很久了吧。觉醒的源血与他体内的辟邪妖力撕咬,会加速他命魂的消亡。妖力对你来说不难解决,可源血却是长于他的命魂之上,贸然用巫之堂的法术抽取其中的灵力,只怕会令他魂飞魄散。” 巫炤的嘴唇抿得死紧,这家伙的每一个字都狠狠戳中了他心中的忧虑。这世上能有什么事能比缙云的生死更令他挂心,若真有合适的办法,又何须蹉跎至今。当年他付出了那样的代价,也只能将缙云的命延长数年,即使魔族不来也注定是早亡的结局。而北洛如今的状况比当年还要凶险十倍,自己又怎敢贸然下手? 他一直以来隐忍不言,就是怕北洛多想。眼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巫之国上面,也许先人那里会留有什么自己尚不知道的方法也说不定。毕竟当年他就是在高塔碑林中找到了开启空间裂缝的手段。本想等北洛伤势缓解后再找机会前往,没想到这些心思居然全被眼前这个陌生人看透了。 他为何会对这一切了若指掌?而这些话的目的又是什么?巫炤紧紧盯住他的脸,纵然此刻出手并无把握,但对方若是将主意打到北洛头上,他是拼死也要阻止。 “冷静,我说过自己没有恶意,不用这么戒备。而且现在的你重生还不完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岑青岩毫不在意地挥手,“更何况贸然在这里动手,你就不怕惊动了北洛,令他伤上加伤?” 巫炤只得停步,指尖在掌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