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你了。你当时为什么会突然同意离婚呢?是因为他差点把我打死吗?”余冉的目光滑向她,“是为什么?” 她用掌心抹脸,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对不起……” “不要跟我道歉,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掌心被冷敷袋冻得发寒,余冉换了只手拿,“是我要跟你道歉,对不起,之前是我多事,我把自己意愿强加在你头上,我改。过年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想回去跟你弟弟过你就去。这个房子我退了,新的我会尽快帮你找,你要让余伟强一起住我也没有意见,一切都你开心就好。钱还是一样,每个月会照常打给你,我会履行我的赡养责任,其他的,我不会多管了。” 他站起身,大约是因为一天没进食,头有些发晕,于是扶住了椅背。 “你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我帮你找到房子。我会请护工来照顾你,费用不必担心。”他点了下头,“好好休息。” 她在后面叫了声他名字,他没有应,开门走了出去。 医院走廊常年亮灯,冷白的光打下来,镀得人皮肤也是苍白的。 余冉在门口立住,瞪着面前的人,良久,才开口,吃了一嘴咸涩:“你不是,不是陪你爸爸去了吗?” “他没有事。”纪肖鹤用拇指揩去他脸上的泪,余冉才后知后觉地低了头,要避开,却被他握住手臂,拉进怀里。 他想挣扎出来:“这是在外面……” 虽然这层是单人病房,在外走动的人并不多。 纪肖鹤却强硬地按住他后脑,将他箍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没有关系,我在,不用怕。” 余冉抬手用掌心胡乱抹脸,掌心擦过的地方被泪水一洗,生刺的疼,眼泪还越掉越多,只好把脸埋在他肩上。 哭完才发现缩在排椅上的李月妮,尴尬地偏过脸,拜托她把晚餐送进去。 两人下到停车场,坐进车里。纪肖鹤捧住他的脸,对着车顶小灯看他眼睛的伤,眉拧了起来。他盯着他的表情,小声道:“医生说是球结膜下出血,不痛的,过两天就好。” “药呢。” 余冉把塞在卫衣前袋的药拽了出来,纪肖鹤又托住他的手,手背留着余伟强的指甲印,方才在外科简单处理过,发白的皮肉外翻,还有细细的小血丝。 余冉缩回手,藏进卫衣前袋。 纪肖鹤就这么看着他,余冉被他看得不自在,避开他的眼神:“干嘛。” 余冉从病房里出来,纪肖鹤就站在门口,病房门的隔音就那样,李月妮进去叫她吃饭的声音门口能听得一清二楚。余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明明在病房里气势十足,冷静地对她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可一出门,看见他,什么都崩溃了,那些被强压住的委屈、愤怒、恐惧、难过像洪水一样铺天盖地涌来。 眼眶酸胀发热,又是要哭的征兆。余冉慌忙低头,将泪意憋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丢脸停不下来了吗? 纪肖鹤伸手将他脸抬起,余冉避开,又将头低下去。 “别动。”话里已带了哭音。 纪肖鹤道:“不要忍着。” 余冉嘴硬:“我没忍。” 衣料摩挲的声音靠近,木质香扑了满面,是纪肖鹤将他拥住了。 他也不说话,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