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长安, 豪家沽酒长安陌,一旦起楼高百尺。 长安,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长安, 长相思, 在长安。 ...... “你问长安城,有什么好物?” 开远门外,一小茶摊前, 摊主听闻眼前之人所问后,不由得哈哈大笑出声。 “虽说你是别道来长安的,但能问出此话来,实在是逗人发笑。 长安有什么好物?哈哈哈哈,你应当问的是,长安,有何物不好?何物不精妙? 神都? 神都那是神都, 长安是长安。 有些东西,你只好在长安才能见到。” 开远城外车水马龙,进出城门往来者络绎不绝,各色衣饰各样容貌长相,喧嚷呼天;小小的茶摊在此处,宛如舟流中的一片荷叶,翠绿盎然。 “你要是第一次来长安啊,就别缩在我这个小摊子这儿不走, 你进城去,由街西走到街东,由长安县,走到万年县。一天肯定是走不完的,不如说,一个月的时间,你也难将整个长安城走下来。 但就得自己走, 听旁的人说的天花乱坠,也比不上自己,在长安城中的所见所闻啊。 来来来,” 说着,老板竟将少年面前的茶碗收了起来。 “来来来,说去就去,别在这儿坐着了,进城去,进城去。” 茶摊老板推着他的背,将他从板凳上拽起来,一路推着,汇入开远门那鱼贯而入的人群之中。 回首望时, 茶摊老板正站在自己摊子面前,满脸堆笑地招着手。 穿过巍峨耸立的高大城门,映入眼是外郭城的土墙,正是这些墙,将长安城内划分成整整齐齐一百零八坊,星罗棋布,对应天上一百零八星宿——沿着墙根走,多是将要出城的居民,或是同样刚刚才进城的人, 间或贩卖各种小物的行商, 头顶带着锥帽,口中大套流利地吆喝着卖词。 宽阔平坦的大路是黄泥压成的,若是有车马轮印轧出坑来,也马上有人提着黄土和水桶填平;穿着底子单薄的布鞋走在上面,也会觉得温暖踏实。 虽说要自己逛一逛长安城, 但是初来长安的人,尚且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哪里会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呢? 到处都是人, 神色迥异的人, 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或只是匆匆地往前去,瞧不出要去向何方的。 只好站在道路中间, 有些迷茫,有些无措。 身边走过了一个男人,缠着幞头,穿着团花纹袍子,足上蹬着云靴, 和周围人不同的是,他看着迷迷糊糊的;说是迷糊,但绝不是茫然无措, 明明还是青天白日,男人脸上却已经露出这般好似醺醉的神情。他走路的脚步也虚浮,但男人只朝着一个方向走,看来是已经下定了目标,绝对不会改变的那种。 不知为何, 让人想跟着他去,跟着他去看看,他要去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男人似是往最繁华的地方去了, 一路上行人愈发多,那些深眉阔鼻,人高马大的胡人番人,亦是来往不断。跟着他左拐右拐,穿过鳞次栉比的各样铺子之后, 男人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