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雨啊。” 白锦儿听着窗外的淅沥淅沥的雨声,回了一句。 刘饕坐在门口的长凳上翘着二郎腿,嗑的瓜子皮随口就吐在了脚边。 “喂刘叔,都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在店里店外乱丢垃圾了。” “有什么关系, 反正下雨,一会儿就冲走了。” 他又嗑开了一颗,这一次却把瓜子皮吐到了手边的小碟里。 “唉不过这么大的雨,店里客人都少了。没想到都入秋了,竟然还会有这么大的一场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等这雨停了啊,怕是天就要冷了。” “这么说来,去年我穿着上长安来的那件袄子坏了,得趁早去置办一件新的才是。还得给小元她娘买个暖手炉子。” “暖手炉子?” “是啊,” 雨滴砸落地面,雨水的味道钻到人的鼻子里,湿漉漉的反而挺提神醒脑;刘饕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念叨,好像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那人从以前就有个手脚冰冷的毛病,秋冬的时候是离不开手炉的。结果最近听孩子说手炉坏了一直拖着没去买新的,指不定又是为了剩钱或是嫌弃麻烦。干脆我买一个叫小元给她带去。” 白锦儿抿着嘴笑了,她摇摇头,开口道: “没想到刘叔你还是个细心的人。说不准这么坚持下去,何姨还真能和你重修旧好呢。” “我可没这么想,” 男人悠悠地说着, “我这人就是个混账,根本不配有家庭。这辈子还能再和自己女儿见面便是撞了大运了,再要她天天对着我这张脸?那也太缺德了些。 况且晴儿有多讨厌我,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现在只想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和小元见面,除此之外,别的一概不求了。” 白锦儿耸了耸肩,继续切着手里的菜。刘饕看的这样开倒真是在她意料之外,不过她也没多惊讶,不如说,这样的想法她还挺倾佩的。毕竟中国人历来追求坠欢重拾破镜重圆的大团圆结局,因此似乎在大部分故事里,无论发生之前发生什么事情存在什么嫌隙都能被一笔勾销的, 听刘饕这么直接地承认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并选择面对,白锦儿竟然还有些感动。 “好大的雨啊,” “是啊。” …… “好大的雨啊,” “是啊。” 陶阳把伞收起来,轻轻地抖了抖上面的水。他看了看铅灰色的天,叹了口气, “这样大的雨,看来是去不了赏花呢。对不住了容娘子,扫了你今日的兴了。” “哪里的话,” 站在陶阳身后的容婉雄善意地笑了笑,语气轻柔地开口道: “这几日多亏了郎君带我四处逛了逛,我已许久未长安来,好些地方与我记忆中的,已经大不一样。” “既能让娘子开心,我的任务也就达成了。” 陶阳转过身,对着容婉雄一笑。 这位容家的娘子,父亲是朝中老臣,母亲出身琅琊王氏,虽不在长安城中长住,但也绝对是勋贵之家的出身。她的兄长时任大理寺卿,与自己的顶头上司平级, 此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