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那个熙攘繁盛万邦来朝的大唐,如同一个疾病缠身的老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坟墓。 当然,这些事情,和目前的这座长安城,目前的这些长安人还没有关系, 他们还生活在朝气蓬勃的大唐, 就算偶尔有些边疆上的摩擦和问题,也不会成为他们的问题。 他们的眼中能看到的, 还是对自己国家和民族的无比自豪之感。 这位在后世因为战火和流离纷乱,早已经只剩下碎骨残骸的“美人”,这会儿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白锦儿的眼前, 等着这位来自千百年后的“游客”, 亲自见证自己的美丽。 白锦儿很想一直透过车窗往外面看,但是李守义行驶过快的马车却不给白锦儿这个机会。太多一闪而过的景色让尝试将一切看清楚的白锦儿有些眼花, 她怕自己不小心在车上吐出来, 只好放弃了这个先和长安城进行短暂接触的机会。 马车在城中四拐八拐,很快就在一处地方停下, 白锦儿听见前方传来喝停马匹的声音,赶忙又掀开了帘子——只看见他们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很是幽静的院落之前。 “锦儿姑娘,可以下车了。” 车外传来李守义侍从的声音, 白锦儿闻言立马拿起了的自己的包袱,走出了马车。 李守义也下了马,此时双手负于身后,仰头看着院门上挂着的一块匾额。男人领着白锦儿走到李守义身后,对着李守义行了一礼。 “阿郎。” 李守义转过身来,看向白锦儿。 “到长安了,” 他语气平和。 “这里是我朋友开的一家客舍,我已经提前同他打好了招呼,在你找到自己的住处之前,你可以放心地住在这里,食住全免。” “多谢阿......” “这儿环境幽静,出行也方便,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同这儿的老板说。” 白锦儿顿了顿, 确定李守义说完了之后,她这才开口: “多谢阿郎......” “不必称呼我阿郎,”李守义再一次打断了白锦儿的话,“你既已经是良人,便不必再用以前的称呼我了。” “噢, 那,多谢李郎君了。” 白锦儿原本还想和李守义客套几句的,可是看着男人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若是自己虚情假意地客套,怕是反而惹他不高兴。 “不必客气, 玉儿特别嘱托,要我一定要将你好生安置。况且,”李守义一顿, “我也很感激你。” 这还是白锦儿第一次听到李守义说这样的话, 男人显然也不太习惯,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李守义的侍从低着头往后退了半步, 看他侧脸和耳后肌肉微微抖动的样子, 怕是在憋笑。 “我们也会在这里居住两日,两日后,我们便要启程去洛阳。这两日你要是有需要的,可以和我说, 能满足的,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白锦儿也看了那写着字的匾额一眼, 对着李守义点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