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子小,里面塞着满满当当的书,各色各样的书,还有些插花,书画类装饰;李守义的书房却什么装饰都没有, 大大的书架上,排列着整整齐齐的全是兵书和地理志。 李守义端着碗来到案几前,将手中的碗放下;他盘腿而坐,随手翻开了摆在上面的一本兵法。 而这会儿,上官远也从外面进来了。 “阿郎没和大娘子说会儿话?阿郎这几日都在外面奔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多陪陪大娘子才是。” 李守义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上官远走到李守义的面前坐下, “阿郎这是拿了什么回来?” “那是,玉娘那儿一个奴婢做的。我看她爱吃,便也要了一份。” “奴婢,” 上官远想了想,想起来, “哦我知道那个孩子。瞧着倒是挺老实的,不像是有什么坏心眼的。” “嗯,看着倒是乖巧。” “大娘子既爱吃她做的那倒好,这几日听春兰那丫头说,大娘子胃口不大好,若是能吃下东西去,就叫人放心了。” “嗯,” 李守义翻着书,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 “可有医师,去看过玉娘?” 半晌,听见他这么说了一句。上官远叹了口气, “叫了好几个去看过大娘子了,都说大娘子无甚大碍,只是上次滑胎后的身子还没养好,所以瞧着虚了些。” “那缘何,吃不下东西去?” 李守义似乎对王琇莹不吃东西这件事情很是在意,毕竟对他这种军中汉子来说,只要能吃下饭菜去,就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可要是连东西都吃不下去,那就真是拖不得的事情了。 “这,几位医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说,这全看大娘子自己。她要是真不吃,也实在没什么主意。” 李守义捏着书页的手,微微用力。 “还有阿郎,有一句话,老奴一直念在心里,不知该不该和阿郎说……” “远伯但说无妨。” 上官远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想了想,叹了口气, “上次,那几位医师都说,大娘子怀第二胎的时候伤了根本,这次的滑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娘子身子调理,也只能尽量让病痛少些,可怕是, 怕是大娘子,再难有孕了……” 中年男子说着这话,李守义手中的那页书一直没有放下, “玉娘可知道这件事情?” “没有,我特意叮嘱了他们,千万万不可叫大娘子知道。” “那就好,” 书页放下,李守义抬起头,看向上官远, “不要叫玉娘,再为此事伤心了。” 上官远欲言又止,看来是又什么别的想说,但是听着李守义这样说,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肯定惹的李守义不高兴。所以他还是闭上了嘴,摸摸地给李守义倒了一杯茶水。 李守义又翻了几页,“砰”的一声把书合了起来。他目光瞟到桌边的紫菜虾丸羹,伸手拿了过来。 摆了这么久,汤也不烫了,李守义拿过调羹,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味道,倒是这么不错。 他这样想着,一口又一口地,很快就把这小瓷碗里的东西全都吃光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