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案旁的书一本一本地拿起来。她不时翻过来看看,瞧瞧封面上写的字。李夫人看书很杂,有医书有琴谱有帖经有诗卷,每日白锦儿进来收拾,都能看见她看的是和前一日不同种类的书。 今日看得这是,《括地志》? 白锦儿好奇地拿出一本翻了翻,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竖着排列下来,看的白锦儿眼花,她睁大了眼睛去看,这才说是能看个清楚。 乖乖,这要是把这儿堆的这么些都看完,那眼睛都得看近视了去。 “暂时还不要收,我还要看一会儿。”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白锦儿一跳,她赶忙把手中的书放下,一抬头,就看见李夫人站在门口,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自己。 “你识得字?” 白锦儿这会子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她理了理衣服,对着女人行了礼。 “认识些,识的不全。” “那便已经很好了,” 李夫人说着,迈步走到桌案前。她曲腿慢慢坐下,左手稍微扶了扶案面, “能识些字,便能读些书了。”她说着,将刚才白锦儿翻的第一本对《括地志》,拿在了手中。 “我自幼时,尝有远游之心,只是身力弱不可得,便只好在家中识字学文,渴望能多读些书。 虽始终无法如亲至一般体察山河风情,但好歹通过薄薄一纸书卷,也能管略一二。” 李夫人将书合起来,对着白锦儿招了招手, “坐罢,同我说说话, 有时候一人待久了,心中也发闷的慌。” 白锦儿闻言,乖乖地在案桌旁坐下。她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李夫人, “春兰姐姐不是常伴娘子左右吗,娘子怎么会是一人呢?” “哎,春兰那丫头啊万般都好,只一点不好,你猜是什么?” 白锦儿转了转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太严肃了?” 李夫人看着白锦儿的表情,噗嗤笑了。原本就好看的人,此时笑了就更好看了,整个人如同池中芙蕖,随着清风徐徐摇曳。 “你说的不错,她就是太严肃了些。不过我也理解她,毕竟我性子软了,她怕我受欺负,故而跟着我嫁到了此处之后,便要做这般不好招惹的模样, 我们小的时候啊,她可是最爱笑的了。” 爱笑? 白锦儿脑海里浮现出春兰那张随时都是绷着的脸,实在是很难想象出来,爱笑的春兰究竟是什么样子。 “那阿郎呢,阿郎不陪娘子吗?” “他呀,” 白锦儿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原本以为李夫人会脸色不好看,可没想到李夫人回答的时候,脸上还是淡淡的笑意。 “从前军中他事务繁忙,我们许久难见一面。如今虽说是回来了,但是折冲府那边,许多事情也要他亲历亲为, 他如此辛苦了,我怎好的还叫他来陪我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呢。” 看来这夫妻俩,感情没什么问题啊。 “你呢?” 李夫人忽然把话题转到白锦儿身上,白锦儿一愣,没反应过来。 “上次只是听你说了些大概,只是你的身世,我却还不知道的。” 李夫人对着白锦儿眨了眨眼睛, “益州,好玩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