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白锦儿眨眨眼睛,可是有个问题,她有些不明白, “若是抓到这样谋逆之人,陈公若能上报,想来长安那边应是有嘉奖的才是,” “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不是很不划算。” “不不不,” 孟如招摇了摇头,一副成竹于胸的模样, “这你可就不明白了丫头。” “如今朝中天后独揽朝政,四方兵戈渐起,正是乱时;天后为了镇压这些反贼与其朝中势力,相比已是烦扰不得,” “陈公向来是天后一党的,” “这时候在他管辖的益州出了这样子私通叛贼之人,想必天后,定会将怒火牵扯到陈公身上,” “到时候别说得利了,” “怕是一切事定之后,还要被算账的。” “而且这么些年,欧阳家向来懂分寸识进退,倘若真将此事上报,想必是要被清算的——到时候要再找这样合用的人,怕是难了。” 白锦儿听着孟如招和自己的分析头头是道,很是有道理的样子;这些都是寻常不会有人和她说起的事情,此时听起来,甚是有意思。 “还有这种说法......” “哎,” 孟如招装模做样地摇着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这官场博弈利弊的权衡,可是一门大学问呢,” “我虽不精通此事,但是偶尔听阿爷阿娘他们的门缝,倒也能略知一二,” “你说说,人做一件事情之前要思来想去的这么多,” “这活着该多没意思啊。” “是是是,”白锦儿没有反驳她,反而还笑眯眯地接话道: “所以咱们二娘子是打算当个侠女,就好像李卫公与国公夫人那般,成一代佳话不是?” “你,你怎么,” 听见自己从前的言论被白锦儿说出来,孟如招的俏脸顿时通红, “你从哪儿知道这闲话的?!” “四郎和我说的。” “我就知道肯定是那臭小子!看他回来,我不收拾他!” “哈哈哈哈——” “啊对了,” 孟如招摇了摇手,虽然有转移话题之嫌,但是她还是摆出一副正经的脸,继续和白锦儿说道: “你可知,这一次欧阳六这件事情,是谁发现的?” “不知。” “是老赵。” “老赵?!” “可不,” 孟如招睁大着眼睛对着白锦儿点头, “听说啊,是老赵将此事先通知了他阿爷,” “因为怕自己出现暴露,赵叔叔还让老赵在华云坊埋伏了几日,正好在扬州书信送来的时候,抓了个人赃俱获。” “那欧阳六也是黑手,” “竟然拿他豢养的那些孩子做挡箭牌,” “虽是措手不及,但欧阳六身手不错,他身边还有个少年下手狠辣不要命,” “两边在窄巷中相接,死伤了好几个人呢。” “老赵没事儿吧?” “嗐没事儿,” “这你大可以放心。老赵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小可是赵叔叔手把手交出来的,” “又从小在军营里长大,抗揍着呢,” “最后还是他啊,将那欧阳六生擒的。” “不过听说那欧阳六,断了几根肋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