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还会在再见面时,想起过往。” 居心叹了口气,“唉,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过一句话,说啊,人都是越长大越孤独的。” 秦三月想了想,笑着问:“是不是在老师那儿听的?” 居心一拍大腿,“是嘞!我想起来了,是在荷园会,那个时候你昏睡了三天三夜。跟先生聊‘爱情’这件事的时候,他说的。”她好奇问,“你怎么知道?莫非先生也对你说过?” 秦三月笑着摇头,“因为这种话,一听就像是老师才会说的。”她又挑了挑眉问,“你说,你跟老师聊过‘爱情’?” “对嘞!先生懂得好多哦,什么‘柏拉图式爱情’啊,‘互相暗恋’啊,‘一见钟情’啊,好多好多哦,有很多我听都听不懂。”居心说起来,眉飞色舞,“还有‘一夫一妻’这种婚姻制度,简直是超乎时代的理解。还有男女爱恋时各样情愫种种,他还教我要是以后有了心上人,该怎样去追求呢。” 说着,她难得脸红了,“那个时候,我还专门当功课记了下来。现在想来啊,先生真是奇怪,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懂女孩子的心思。”她抬头问,“先生有和你说过吗?虽说三月你不大,但应该也是十五岁了吧。” “老师没和我说过这些。” “哦,这样啊。想必,先生还是觉得你太小了吧。不过——”居心眨巴着眼睛,笑问:“三月你有没有心上人啊?” 秦三月听着这般话,没有任何波动,笑着反问:“居心姐姐你呢,听你说的那么欢,应当是有了心上人吧?” 居心笑容戛然而止,慢慢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然后望着雾气,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走吧,我们得快点,要不然还到不了昨天到的地方。” 秦三月莞尔一笑。 走着。秦三月问:“居心姐姐,你知道何家是怎么起家的吗?” “起家?”居心有些疑惑,“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我就问问嘛。” “我想想……何家最开始是帮人写信,有了名声后,就开了间墨宝店。何家那个时候搞了套很特殊的事,就是墨宝租赁,可以由着人到其店里写字画画等,这当时可为没钱买上好墨宝的人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说到这儿,我得给你讲个故事。” “嗯!” “据说啊,有那么一天,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要到何家的墨宝租赁店里画画,他给得起租赁的钱。但是看店的人瞧他浑身脏兮兮的,怕影响了其他客人的观感,不让他进。但恰巧此时,何家那个时候的家主……应该不能叫家主,店主嘛,店主。店主正好来了,便狠狠地训斥了看店地人,说‘开店是为客人提供便利的,但凡是友好的客人,都要一视同仁,不能区别对待’。然后,他亲自请乞丐进店,为了弥补乞丐,他还亲自为乞丐做研墨童子。谁知道,乞丐居然是画画大家,一出手,便是副了不得的画,不过到底画的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店主十分佩服乞丐的才情,想要免费为他提供画画的地方……但是乞丐拒绝了。而在两天后,乞丐就死了,在店里画的那副画也就成了他的遗作。店主惋惜这位大家逝去,亲自为他操办了后事。” 居心目光遐遐,“这件事便成了何家流传至今的一段佳话。” “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事啊。” “神奇?为什么这么形容呢?”居心问。 秦三月笑道,“就是觉得乞丐画完画两天后就死了,有些神奇。” “也是,据说他画画的时候还是红光满面的。可能是回光返照,可能吧。不过,千多年前的事了,真真假假也说不清楚。”居心说。 “后来呢?” “贩盐?盐不是官货吗?” “是啊,所以何家那个时候是在犯法啊。没过几年就被抄家了,要街头问斩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地,君安府赦免了何家,不仅赦免了,甚至还允许其贩盐,到最后越做越大。慢慢地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子。要说起来,当初为什么赦免何家,应该是君安府最大的秘密之一了。” “……那居心姐姐你知道何家是什么时候扎根在这白玉山下的呢?” “我想想,好像是乞丐的后事操办完了,何家家族就开始着手在这里修筑山庄。那个时候,君安府东城区是最穷的地方,现在嘛,因为何家的缘故,已经是最富贵的地方了。” 秦三月笑了起来,“何家真是个神奇的家族啊。” “是啊。不像居家,一点儿传奇故事都没有,历来就是个读书的家族。” 居心在前面走着。 秦三月在后面跟着,忽地她回头一望,好似能够透过厚重的雾气,直直地看到山脚上的何家大院。 真是美丽的一幅画啊。她感叹。也真是美丽的一幅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