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没心没肺,月心里就有多大的阴影。 毫无疑问,这将是月无法忘怀的一天。 等到菜上来后,两人都闭上了嘴,沉浸在熟悉的、怀念的味道当中。 一直到天亮遍了,街道上人来人往了,才吃饱喝足。 同李四作别后,或者和月同行了一段路。路上,她们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城南的巷口,月停下脚步,说:“我,到了。” 或者朝巷口看去,那里是一棵叶子掉光了的桂树,不高不矮,不粗不细,也不好看,枝干生得也不多,实在不是驻足欣赏或者孩童攀登的好选,甚至可以说是凄凉兮兮。在众多的行道树当中,毫无疑问,这棵没有桂树模样的桂树是最不起眼的。 “我是,这棵,桂树,的,灵性,所化。” “这棵树,多久没有开过花了?” 月转目想了想,“从来,没有,开过,花。” “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月又想了想,说:“那天,有,一个,短,头发,的,男人,路过,我就,醒了。他,离开,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他说‘长在,这里,可惜,了’。”她反应过来,然后问:“可惜,是不,是在,说我?” 或者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或者说弹了弹她的脑门:“我笑啊,你真可爱。” 说罢,她转身迈步边走,扬起手,背着月说:“天黑前,我会来这里找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月望着或者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最后,神情纠结地隐入桂树。 …… 或者和路上的行人一样,慢慢地走着,并未使什么神通,一步一步,一点也不着急。她的目光游离在周围的每一样景物上,酒楼、青楼、古塔、店铺、行道树、排水沟、雪中野草、宅院、大门前的石狮子……每一样每一样都不错过。某一刻,她在一家客栈前停了停,看着客栈挂着的“又来客栈”,她的眼睛虚了虚,直到里面的小二瞅见了,然后出来问她要住店吗?她才摇着头离开。 一直从城南走到城北,顺着大道上去后,在城北的某一处,她顺身走进一个小巷子,很窄,大概只能容许两个人并行。 这个天气里,巷子只有她一个人。 顺着巷子,走到某一处后,她停了下来。这里的一面墙被开了个小窗口,窗口上面挂着小招牌,写着歪曲的几个字——“施家烧鸡”。 木窗半掩着,她顺着开口看进去,然后敲了敲木窗朝里面问:“老板,有烧鸡吗?” 里面是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他大概是耳朵不灵光,或者第二次喊起的时候才回道:“天早,还没做哩,你等下再来。” “打扰了。” 或者顺着原路出去,边走边嘀咕:“可惜了。” 重新回到大道后,她稍微加快了步伐,在一侧折身进入梧桐街。 在一棵同样没有叶子的梧桐树前,她稍稍驻足了,眯起眼感受,像是在感受风雪,也像是在捕捉留存于这里的气息,片刻之后,她笑着自语:“梧桐街很长,梧桐树很老。” 笑过之后,眼中便涌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悲。 叹息一声,继续前进。 在一处,她踏上一条曲径,曲径通幽。 通幽处,是三味书屋。 在曲径上,往内侧望去,是一片竹林。现在的天里,大雪压竹,竹林看上去便昏暗不少,她极目望去,视线穿透一切阻隔,直到在一个地洞里看到黑白相间的兽,然后走到三味书屋的门前,敲响了门。她知道,里面有人,所以选择敲门。 一会儿后,传来声音:“来了。” 书屋里,白薇将又娘从怀里赶下去,然后披上雪披,越过院子,打开前门。看到来者后,她问:“有事吗?” 或者眼中闪过异彩,笑着说:“找叶先生。” “叶抚吗?” “是的。” 白薇摇摇头,“他在外游学。”她看了看或者,确信自己对这个人的气息很陌生,心想,大概是叶抚在其他时候结实的人吧,她问道:“你找他很急吗?”她想,如果很急的话,就用那朵樱花去呼唤叶抚。 或者笑着摇头,“倒也不是什么多急的事。” 白薇便说:“进来坐一坐吧。我给你泡点热茶,暖一下身子。” “那,打扰了。” 或者进到三味书屋里后,便驻足望向院落里的梨树,“这梨花开得真漂亮。” 白薇在正屋里,有些惊讶或者居然没有问为什么梨花在这寒冬里开。她想,兴许这位姑娘也是个修仙者,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