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无机淡淡点头。 等会这不会就是你刚才钓的鱼吧? 殷怀看着盘子里双眼翻白的红烧不知名鱼,身上艳丽的鱼鳞已经被悉数刮去,被浇上了厚厚一层黑乎乎的酱汁。 他盯着鱼,鱼也向着他,颇有几分死不瞑目的味道。 .. 殷怀用筷子扒拉了一下,这是谁做的? 这手法颇有些惨不忍睹,这浇上去的香料不用尝一闻就知道醋放多了,一股浓浓的酸意。 释无机低着头盯着自己面前的碗,没有作答。 殷怀放弃了用筷子糟蹋它,问释无机,你们不是不杀生吗? . 释无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垂下眼,也不知道面前那碗有什么好看的。 殷怀这回不依着他,就直直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释无机最先败下阵来,只见他轻轻的挪开眼,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语气淡淡。 这也是它的命数。 殷怀:..释无机还替一条鱼算命吗? 虽说有一桌子菜,但最后基本都是下了殷怀肚子,释无机说得辟谷应该没有骗他。 因为全程他基本没怎么动过筷子,只尝了口殷怀夹的最频繁的紫酥皮,便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便又放下了筷子。 他神情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总是不经意似的从中间那盘鱼上扫过,然后再不动声色的落在殷怀身上。 他就这样看着鱼,又看向殷怀,看着鱼,又看向殷怀,如此循环往复,几个回合下来,殷怀觉得自己懂得了他的意思。 于是他善解人意的把自己跟前那盘鱼朝他面前挪了挪。 没想到释无机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殷怀愣住了,不是这个意思,那还是什么意思。 他皱着小脸,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试探性的把那盘鱼又往自己跟前挪了挪。 释无机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了。 见自己已经摸到了苗头,殷怀又鼓起勇气,低头夹了一口那盘鱼尝。 释无机嘴角扬起一丝极浅的笑意。 殷怀: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将那盘鱼吃完,他一走出门就逮着个神侍准备严刑逼供。 那盘鱼是谁做的? 等找到人后他建议他不要再祸害别人了,这手艺不去投毒可惜了。 神侍回答:国师大人。 殷怀:. 他放开了攥着别人袖子的手,又替他整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 替我告诉你们大人,做的堪比皇宫御厨,实在可口美味。 是。 神侍心中却是想着,怎么会不美味,那鱼可是活了将近百年的灵鱼,对人身子有大补疗效,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敢去捕。 可眼前人一来,他们大人便直接去钓了上来准备煲了做汤。 最后杀鱼前他犹豫了一下,他们都以为大人是不忍杀生,尤其是这百年灵鱼。 结果谁能想到他犹豫的是做煲汤还是红烧, 殷怀却不知道自己吃下的鱼来头有如此之大,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在释无极的悉心调理下,逐渐有好转的趋势。 但是还是见不得风受不了凉。 所以自己央求释无机自己想下山看看时,他眉头紧锁,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身子还没好全,以后再说罢。 殷怀不肯罢休,拉着他一阵好话软话都说了,一声声无机听得旁边神侍面色古怪。 释无机看着旁边人紧攥自己的袖子,神情无奈,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殷怀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从前没有这么难缠,于是笑眯眯地道:我那时身份不同,说的话做的事总要顾虑很多,现在你说了我可以做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可不能反悔。 释无极微微一怔,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殷怀却捂着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 最后殷怀还是被允许出了明镜台下山,他其实一是因为在山里待着无聊烦闷,二则也是因为好奇,想知道自己不当皇帝后,殷都有什么变化。 可到了殷都才发现,街道依旧熙熙攘攘,一派太平繁华之景,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 殷怀不死心,寻了街旁茶肆坐下,想听听这些茶客们有没有谈起自己。 结果发现他们确实是在聊起一个人,但是却不是自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