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后,殷怀放下了心,再如何释无机也是国师,他说的话肯定不是张口就来的胡说。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又问道:不用占卜吗? 释无机缓缓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殷怀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用占卜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他早就替自己占卜过。 虽然心里有诸多疑问,但是国师既然开了金口,殷怀还是决定相信他一回。 其实他一直隐隐感觉释无机知道许多东西,但是他却从不表露出丝毫,自己也无从下手。 因为到底还是要赶着时间回皇城,殷怀和释无机只在此地短暂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继续往西行去。 一路上晨光熹微。 不知颠簸了多久,殷怀忍不住从马车里探出头,远远地便看见了巍峨雄伟的城门。 他心里渐渐下沉,放下帘子后便不再说话,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释无机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薄唇微抿,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只化为了一句低不可闻的话。 这是圣上必须要走的路。 释无机的马车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最后停在了长道处。 殷怀下了马车,脚踩上青石板地阶,旁边的神侍想要伸手抚他,他却没伸出手。 他站定后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宫墙,又看向了墙内的雕栏玉砌,雄伟宫殿。 一墙之隔却宛如两个世界。 旁边的宫人看清他的模样后,都是难以置信,以为自己眼花了,仿佛见鬼了一般瞪大了眼,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陛下! 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是真的陛下,块!快去禀告太后娘娘! 而另一旁的太后寝宫内 床榻前跪了几个太医,正在为床上的人诊脉。 不远处坐了个青色身影,他微微垂眼,望着手中茶盏水面上的浮茶,轻轻碰了碰茶盖,太后的情况如何? 太医有些为难,只道:目前是没什么危险,只是太后娘娘积郁成疾,还需好好调理身子。 坐在柳泽对面的长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垂眼盯着手中茶盏,神情似有几分心不在焉,于是忍不住出声叫了他。 大人 柳泽这才微微回神,朝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长善见他这样有些欲言又止。 这时门口忽然闯进来一个宫人慌张的身影,随即便传来他激动到略显结巴的声音。 娘娘!陛陛下他回来了! 柳泽骤然掀起眼帘,手上力度无意识加大,目光落在来人的身上,面上神情意味不明。 你说什么? 宫人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道:陛下他回来了,和国师大人一起回来的! 柳泽不动声色的放松了手指,面上露出了笑意,语气如常,温声道:陛下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什么天相? 此时一道熟悉的少年嗓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便见殷怀迈步走了进来。 陛下。柳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掩去了脸上的复杂神情。 殷怀叹了口气,朕差点把半条命都快折腾没了。 柳泽眸色微动,没有说话。 太后怎么病了?殷怀望了一眼床上。 柳泽垂下眼,神色不改,太后娘娘心里牵挂着陛下,这才思虑成疾。 殷怀心里嘀咕了一声,他才不相信这套说辞,太后她不盼着他死在北戎才怪。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面上还是不能表露出来。 柳泽在他不在的时候,肯定在朝中有大动作, 思绪抽回来后,殷怀忍住肉麻不适,忽略自己起得一身鸡皮疙瘩,目光恳切的望着柳泽,这段时间有劳爱卿了。 柳泽面上含笑,为陛下分忧,是臣的分内之事。 殷怀又是一番寒暄客套,现在可不比之前,自己被掳在前,朝中的风向肯定有了大转变,现在再和柳泽对着干,肯定对自己没有好处。 殷怀说了会话便准备其实离开,柳泽自然也不好在这里多待,和殷怀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殷怀走后,柳泽脚步微顿,站在了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也没回头,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的背影。 长善走上前来,轻声道:他回来了。 柳泽没有作声。 长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迟疑着说了出来。 若是事成之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