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淑亭这个嫡女在家中的日子竟然比不过庶出的芳亭。 淑亭眉毛一挑,冷声说:“跟娘无关!父亲他宠爱二房,实在——” “快闭嘴!”李氏呵斥,“他是你父亲,你做女儿的怎么能说他!” 淑亭咬唇,恨恨地扭头看向窗外。 李氏忍不住捶床叹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但凡你软和脾气,用心讨好老太太与大姐姐,也不会到今日这个进退为难的地步!”李氏本来就气虚,说完这段话话后,咳嗽了好久,差点喘不过气,把淑亭吓得脸都白了。 “娘,你别生气,我有按你说的做啊,祖母那边我日日都有去请安,还有大姐姐,上个月我还去宫里探望过她。” 没错,淑亭是按她说的去做了,但是有几分真心,只怕都是敷衍吧,淑亭深恨父亲宠爱二房胜于母亲,而祖母又不肯管,所以连带着恨上祖母,又怎么可能真心去侍奉呢?李氏失望地摇摇头,不忍心在斥责女儿,其实说到底都是她这个没用的母亲连累了女儿。 她摸摸淑亭的头,“没事,娘不生气。芳儿,你今年十六岁了,婚事再拖不得,建昌伯孙家不行,你父亲提的那个千户娘觉得也不好,可是咱们又能拒绝得了几次,你的年纪大了呀。依着娘的想法,不如嫁回李家,那是我的娘家,你的舅父舅母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李家耕读传家,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你表兄是个好读书的,他日中了进士,你就熬出来了。” 只怕未必罢,外祖父也是进士出身,可在朝中混了那么多年,不过是翰林院编修,而且因为年老多病的原因,去年就已经致仕回了老家。这话淑亭闷在心里,不敢说出来刺激李氏。她垂头不语。 李氏又叹了口气,公府小姐自小锦衣玉食,让女儿嫁回娘家确实委屈她了,致仕现在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拖得越久对女儿越不利,于是板起脸来,“等我身子好了给你舅舅家写信,让他遣媒人过来提亲,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淑亭不敢反驳母亲,委屈地眼睛都红了。她的小丫头碧桃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淑亭忍住泪,站起来,“娘您好好休息,等晚一点我再过来看您。” 碧桃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见她出来,忙走上前,“小姐!” “回屋说。” 两人回了房间,碧桃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淑亭,“公爷与我们老爷在聚贤阁设宴,还把三小姐叫过去给惠王敬酒。” 淑亭冷哼:“跟她那姨娘一模一样,都是以色侍人,不顾廉耻的贱人!” “惠王喝醉了,老爷把他安置在聚贤阁歇息,老爷去书房招呼客人。” 淑亭心念一动,“芳亭呢?” “三小姐回了房,那边只有下人守着。”碧桃小声地说。 淑亭冷冷地笑了,“我的好父亲啊,有这样的破天富贵,却只想着芳亭。碧桃,你去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来,我亲自给惠王送过去,既然是府里的贵客,自然好好生照顾。” 主仆二人端着醒酒汤,避开众人的目光,走小路去了聚贤阁。淑亭顺顺当当地就进去了。遇到守门的仆妇,淑亭只说是奉父亲的命令来给惠王送醒酒汤。卫淹欲把女儿献给惠王的心思,这些人都看在眼里,是以根本没有怀疑。就是惠王的那两个贴身护卫也没阻拦,他们只是主子会纳了昌国公府的小姐,三小姐也好,二小姐也罢,在他们眼里没有区别,于是也放淑亭进了惠王歇息的内室。 淑亭进去后,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心领神会的意思来,同时那眼神里还带点儿不屑。 “什么世代功勋的国公府,人不像人,鬼不像贵,跟那妓院老鸨儿也没差了,做父亲的赶着把女儿送上门,做女儿的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呸!”其中一个侍卫小声地鄙视道。 另一个笑道:“除了圣人,大家伙儿都是一样的,国公府也好,妓院也罢,都差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侍卫看看刻漏,“这都过了一刻钟了,这卫小姐怎么还没有出来?” 另一个侍卫嘿嘿笑,一副你懂的眼神。 突然屋子里传来哐当的声音。侍卫警惕起来,拔剑要往内室冲,就看过卫二小姐掩着衣襟跑出来。侍卫们不去管她,进屋,只见惠王衣衫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