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她。 夜里的航班。 曾如初让定的,白天想带他在北城走一走。 特别是去看看那些外表平平无奇,却坐拥数不清道不尽故事的胡同巷弄。 这个时候,那里是人间烟火最盛时。 门前积雪未消,小孩跑来跑去,雪团来回乱砸。 大人喊破嗓子也不予理会,他们心里建了一个游乐场。 大红灯笼在风里招摇。 没了爆竹,要不然还会更热闹。 她在北城过的第一个春节,便是蹿到这条巷子里。 进来的时候,她的心是冷的。 出去时,却热了。 今天,这一路上她都有很多主意,跟傅言真说了很多北城的故事。 像一个在这里待了很多年的人。 来北城时,恰逢冬季。 欲要离开时,也遇上飞雪落霜。 檐上一层落白,道旁覆满清霜。 曾如初知道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店,卖冰糖葫芦的。 她“指挥”傅言真把车开过去。 傅言真乖乖听话。 出了被暖气烘热的车,站在寒风萧肃的凛冬里,没多久,曾如初两手便是一片冰凉。 习惯性地,想将手藏在袖内捂着,但今天这呢子大衣的衣袖,比里面内搭的毛衣还略略短了一厘米。 口袋就更不用说,也不怎么暖和。 这季节,还是和羽绒服更配。 虽是臃肿一点。 不得已,她抬起来准备呵口气暖一暖,却被傅言真拽过去。 她微微一怔。 “怎么跟冰坨子一样。”傅言真两手合着她的。 他的大,她的小,包裹的甚是轻松。 曾如初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在被他的温度,一点点填密。 最后,不漏一点缝隙。 傅言真眼睫轻抬,双眸凝着她。 他递来的眼神和暖,似是拥着三月阳春,与当下这天寒地冻的时令有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车上还有暖宝贴,我去给你拿来。”他说。 声音也似是从那个季节远渡而来。 “不用了,买到东西不就回去了嘛。”曾如初说。 她在傅言真面前,时不时开始撒娇。 甚至都是无意识的。 傅言真叹口气:“你回车里待着吧,排队有什么好玩的?” “不,就要跟你一起排。”语气有一两分任性。 傅言真笑了声,没再说,只把她攥的更紧。 等了五六分钟,糖葫芦才做好。 山楂果上覆着一层糖浆,有草莓、橘肉,还撒了一些白芝麻。 曾如初咬了一小口,“好甜。” 她将糖葫芦递给傅言真。 傅言真瞧她一眼,到底还是惯着她,凑唇去叼她咬剩下的那大半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