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吧。”陈路秋说。 其实,还有一个人也要回来。 他撇过视线看着窗外,早就想点一支烟。 但这是曾如初的车,还不能“造次”。 只好忍着烟瘾。 “陈路秋。”曾如初看出他好像有心事,“你……” 陈路秋:“?” 曾如初抿抿唇:“你人也不算坏,不至于孤寡终老的。” 陈路秋笑的乐不可支:“借你吉言。” 曾如初没再说什么。 心里想着,顾闲要是回来了,爷爷奶奶应该也没那么孤单。 日子就这样辗转到了十月。 国庆和中秋撞一起,能放八天假。 她也说话算话的回到江城。 傅言真带她去了他外公外婆那边。 她之前来过一次,不过当时月色昏昏,加上发生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无暇去打量。 凭着粗略印象,那好像是个古意盎然的住处。 这回到的时候。 黑色玄铁大门外,依旧落着一把铜锈斑驳的锁。 曾如初怀着点侥幸地问:“是没人吧?” 傅言真笑了声:“有,大概是今天又有人来找了。” 见曾如初面露疑惑,他耐心解释:“经常有人来找我外公求画求字,拿到东西后又想着登门拜访感谢什么的,拒绝也拒绝不掉,说了别来还非得来,所以有时候干脆就拿锁把门锁上,这样闭门不见客,也算给人留了面子。” 说完,他指着落锁处那两翼的空隙,“手能塞进,你试试。” 曾如初伸过手,她这手也不大,果然轻松穿过。 “我外婆经常这样从门里把门锁上。”傅言真说,“要是看着这把锁,人家便以为家里没人。” 曾如初恍然,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子。 “我们以后也可以这样试试。”傅言真低着眼睫瞧她。 他们面朝着门,日光落在身后。 避光站着的,可傅言真的眼眸深处都是亮的。 还噙着一丝笑意,虽不浓,却让她恰好捕获他此时的心情。 傅言真以前的眼神,要么是带着棱角的淡漠,要么就是更为清寒的冷意。 即便是笑着,也不显得真诚。 像是在嘲弄什么。 但他现在看着她笑,笑意虽浅淡,却总是温柔的。 曾如初回过神后便拆他的台,“想的可真多,还有人找你求画求字啊?” 傅言真挑眉:“我可是从小跟外公学的字,至于画呢,哪天就来给你画一幅。” 曾如初“嘁”了声,明显是不信。 不过心里知道傅言真那字,写的是很好看。 但有点看不惯他这得瑟的样儿。 傅言真伸手去扳她的脸,压着声:“再说,你就不怕别人天天找我去鬼混?” 曾如初瞧着他,一脸你爱咋办就咋办,“才不怕,那我也去……” 傅言真不想听她这气话,抬指压住她的唇,“不去鬼混哦。” 曾如初哼了声。 磨叽许久,钥匙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他们进去时,言庭之正在池塘边喂着锦鲤。 一汪碧水,锦鲤一尾尾的拥到他这边。 老人身着白色长衫,风吹着,衣袂飘飘。 隐约可见当年风流倜傥的光景。 曾如初恍然想到傅言真老的样子。 觉得他身上的那份恣意,也可敌这似箭光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