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过来, 便是陪那孩子去了。 每每一到生日那天,家里就是鸡飞狗跳。 十五岁生日那天,傅缜找借口不回来,但还是被言知玉一通通电话招回了家。 但还没进家门,言知玉就开始骂他,污言秽语的,也根本没什么素质可言,傅缜听不下去作势要打她。 他那天,和傅缜打了一架。 那一架打完后,傅缜足足三个月没回过家,任言知玉电话打爆也不接。 他那时,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情去跟言知玉说:“要不然你们离婚吧,他在外面混,你也找几个玩玩,我不说你什么。”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言知玉却不肯离。 不知道这夫妻俩怎么想的。 他反正是已经绝望了。 从那以后,他也不想回家。 要么泡在俱乐部里,要么在外面混,混累了就跑外公那里躲着。 …… 夜里的风是黑的,凉透的,万家灯火被一盏盏吹灭。 傅言真说完话,低眸看了眼到现在一声都没吭过的曾如初。 曾如初在攥着他的手。 她手长的娇小,却在努力试图包裹他的。 觉察到她的用意,傅言真反扣过她的手,拉至唇边亲了亲,又半开玩笑地说:“害怕他们吗?小姑娘。” 曾如初仰起巴掌大的脸去看他。 夜深人静,风月都已淡去许多,她递来的眸光却澄澈如初。 “不怕。”她说。 傅言真笑了笑,须臾,漆黑的眸子像是嵌进万里星河。 他将她一把搂紧。 力气大的,简直是要把这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花前月下,很适合搞个海誓山盟。 但他没半点要许诺的意思。 只搂着怀里的人,安静的搂了一整夜。 傅言真在北城待了快一个星期。 直到周五晚上,他爷爷给他打了通电话,让他赶紧滚回江城。 南麓湾,江城最好的别墅区。 靠山傍水,按玄学一点的说法,是个风水极好的位置。 紫气蒸腾就是这片住宅区的一大卖点。 阴天,客厅的水晶吊灯亮着,光芒覆满这偌大的空间。 但傅言真走进去的那一刹那,还是觉得空荡的很。 带着点冷意。 给人的感觉,跟曾如初那小窝完全是两种气候。 “回来啦。”奶奶正在佛龛前上香,看到他回来,一时有些欣喜。 住这南麓湾的,就没有人家里不摆个佛龛供着的。 各个都笃信神佛。 但傅言真从没拜过屋里的这座佛。 奶奶忙不迭地朝书房那边努努嘴,意思是他爷爷在那里,很快又给他使了个颜色。 傅言真便知道老爷子这回正火着。 书房里,黄花梨木书柜靠墙摆着。 书柜上摆了一排排的书,但都是些装饰品。 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人会去看。 这还得每天打理,要不然还会积攒一层灰。 满头华发的老人坐在轮椅上,面朝着窗,只留着一个冷硬又孤寂的背影给他。 窗外是云雾缭绕的山。 今天没有紫气蒸腾,处处都是阴沉沉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