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吵架,他们结婚那么多年,那是第一次吵架,是因为我。” 那天的事情至今还清晰的印在她脑海里。 曾繁清在那之前,从没对沈邻溪红过一次脸,但那晚很大声的责备沈邻溪在惯着她。 第二天早上,她看到沈邻溪的眼睛泛着红肿,知道她应该哭过。 可沈邻溪没责怪她一句。 这份包容,却也让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傅言真说不出一字去回应。 “你以前总问我,我做你傅言真的女朋友怎么就跟做贼一样,”曾如初吸了吸鼻子,努力将那股酸意逼退,“但是我能不能用你的逻辑来问你,傅言真,你跟着我一起做贼,就这么生不如死吗?” 傅言真:“……” “我们那时候说好不告诉别人的,你当时答应我的,你之前明明也知道我就是个胆小没用的书呆子,你不是还拿这个吓唬过我吗。”曾如初紧咬着唇,憋了许久,到底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但后来,你对我没了耐心,对我存着情绪,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好像说什么都能让你不高兴,甚至,我跟别人说个题目,你都能跟我黑脸。” 听到这些话,傅言真隐约觉得心口那里疼。 像针戳一般,细细密密的痛。 曾如初也觉得一阵胸闷。 原来她只是以为自己已然释怀,殊不知,还尚有一丝余毒。 但她情绪越激烈,目光反倒越来越淡,淡到近乎麻木,“傅言真,你要我跟你一样,我做不到,我要你跟我一样,你也做不到。” 她一字一句,似是在做总结陈词: “又何必回头。” “也许,你曾经的那些姑娘都回头找过你。” “但我不会。” “我知道这没有意义。” 赵允恬以前问过她:“你觉得你们是不是一路人。” 他们不是。 他们终究不是同路人。 他只是她青春里一位打马而过的过客,给她留下过繁华壮烈的记号,够她在往后余生的每一次回忆里餍足。 柔软平和的声音落在空荡的楼道里,似有回音。 傅言真默了许久,才有些艰涩地开口:“你这是,在恨我吗?” “我没恨过你。”曾如初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傅言真,我知道你迁就过包容过我,也感激你曾经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帮我拦下你表弟……真没恨过你。” 他回望她,眸光里暗流涌动。 “希望你也不要怨我什么,我这个胆小鬼,其实也为你勇敢过的,我怕这怕那,跟你在一起时不敢抬头看人,但无论是俱乐部还是篮球馆,你想让我来的时候,我都鼓足着勇气赶过来,对于我来说,做这些事也是在忤逆我的本性,后来我知道我让你烦了,还让你训练分心,你没再让我来,我当然不敢自作主张的过去。” 话说多了,就像是在翻一本烂掉的旧账。 曾如初抿了下唇,“我希望我说的这些能让你心里平衡一点,没有其他的意思。” “希望你能知道,不止你难,我其实也很难。” 也不知道他清醒之后这些话还能记得几分。 但她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还得好言好语的说,她不想因为今晚闹出什么不愉快,最后影响到公司的合作,影响别人耗费心血争取来的机会。 傅言真抬眼看向虚空。 那个从前总是羞的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像在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来,但转瞬即逝,又跑走了。 他跟前站着的这个,是个面目清冷的女子。 看他的眼神里,没半分羞怯,也没半分爱慕。 陈路秋这时又发了条微信过来。 “能不能,麻烦你让一下。”她有些焦急,知道不能再跟他絮叨下去,“陈路秋他胃病犯了,我得去给他送药。” 傅言真站着没动。 他低下眸,定定看着她,似是要将她嵌进眼里。 “求你了,真别闹了。”曾如初试着挣了下手腕。 这回竟然挣开了。 她眼里的急切,让傅言真血液骤冷。 他松开手的那一霎,这人便不假思索地从他身侧钻过。 高跟鞋蹬地的声音由近及远,急匆匆的脚步声回荡在他耳边。 在赫然跟他宣告:她正奔赴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她在惦记另一个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