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想必你也得了消息, 母后欲中秋为你赐婚。” “我没兴趣。”尉迟瑾道。 “大丈夫何患无妻, ”太子劝道:“既然她不肯跟你回来,何须苦等守候?” “表兄, ”尉迟瑾行了一礼:“此事还请表兄多多为我周旋一二,我无意娶那纪家小姐。” 太子见他态度坚决, 摇头叹气:“既然无心娶亲,那入仕做官种要选一个吧?” 闻言, 尉迟瑾正色:“表兄希望我选什么?” “依你的能力, 无论户部还是刑部皆可胜任,此事看你。” “那就刑部,只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不想这般快就上任。” 太子诧异:“你还想去找她?” “并非,”尉迟瑾摇头:“我只是想出京散散心, 等此事交接清楚,我便走。” 太子好笑:“你是真散心,还是打算躲婚事?” 两者都有,一来尉迟瑾没心思娶亲,二来他现在但凡闲下来就想起苏锦烟,心里实在难受,想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见他没说话,太子无奈:“既如此,孤应你就是,纪家婚事那边我尽量为你周旋。只不过,刑部职缺可不能空太久。” “好。” . 尉迟瑾回到府中,径直往锦逸院的方向走,然而到院门口后又忽地停下来。 “世子爷,怎么了?”耿青问。 尉迟瑾愣了下,之前想也没想,下意识地往这里走,可此时到了门口才想起来这里是锦逸院,突然没了勇气走进去。 这里是曾经两人住的地方,有过许多甜蜜美好的回忆。而这些回忆,曾经多美好,如今就有多残忍。 里头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她呼吸过的空气都令他觉得像刀子似的往他心上割,一寸一寸,不见血地疼。 他闭了闭眼,脚下转了个方向:“去书房吧。” . 尉迟瑾这一睡,就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次日下午午时才醒来。国公夫人忧心急切地等在门口,见他收拾好了,才端着吃食进去。 “瑾儿啊,”她心疼道:“你这趟去江南怎的瘦成了这样?” 她左看看又看看,又摸摸尉迟瑾的脸颊:“不仅瘦了,还憔悴了许多。” 国公夫人薛氏转头斥责耿青:“你们是怎么服侍的?他在外可是吃不好睡不好?” 耿青摸摸鼻子,赶紧告罪:“属下该死。” “该死该死,你们就只会说这些话,”国公夫人扯着尉迟瑾的衣裳,习惯性地要去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 以往每回尉迟瑾办案回来,身上种是多些伤口,这回也依旧是不放心。 但尉迟瑾没让她看:“母亲,儿子没事。” “没事怎的不让我看看?”她态度坚决:“快转过去,我要看了才安心。” 扯开他上衣,前头还好,就手臂上一道浅浅的细痕,已经结痂了,可转到背手,整个人都吓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尉迟瑾的后背乌黑的一片,明显是旖青十分严重,像被什么重物狠狠撞到了。 薛氏用手轻轻按两下,心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疼不疼?” “嘶——”地一声,尉迟瑾龇牙咧嘴。一开始不觉得疼,可这旖青不像伤口,极其难愈,且时隔多日有越来越疼的架势。 “这是怎么弄的?”薛氏问:“你被人打了?” 尉迟瑾扯了个笑,赶紧安慰她:“去荷州剿匪的时候,不小心被石块砸了。” “那得多重的石块?砸成这样?骨头没事吧?” “没事,”尉迟瑾道:“已经请大夫看过了。” 见他说的云淡风轻,可薛氏还是坐在一旁抹起了眼泪,边说道:“我苦命的儿,整日里奔波辛苦,为他天家命都快搭上了。我不管,你以后可不许再走了,也不许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瑾儿,”她说:“我听皇后娘娘说了,过了中秋,你就可以留在京城做官。而且皇后娘娘也为你寻了一门亲事,就是那山东纪家......” “母亲,”尉迟瑾边吃东西,边说道:“那亲事我不同意。” “为何?”薛氏不解:“那纪家小姐我见过了,容貌才情极好,且聪明讨喜,实在不输任何贵女。” “总之,我不愿娶,母亲帮我回绝了这事。” “胡闹!” 这时国公爷进了书房,他声如洪钟,站在门口挡住了一大片光。薛氏刚想开口,也立即停了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