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看中了金吾卫的一个小郎君,唇红齿白特别招人。小郎君不知她身份,她扮作小丫鬟偷偷地去跟他见面,两人跟过家家似的好了段时间。 小郎君纯情,再是欢喜也不过只是与她摸摸手而已。小郎君说了,还没娶她过门不敢亵渎了她去,此话惹得婉仪公主笑了许久。 苏锦烟看到这里也好笑。 婉仪在信中也说第一回 为自己的身份苦恼,届时等她坦白后,也不知小郎君会否觉得她欺骗了他。 信的最后,还说了京城近日的一些八卦逸闻,其中一条,令苏锦烟唇边的笑缓缓顿住了。 皇后给尉迟瑾重新相看了为贵女,这位贵女颇是有来头,据说是天子之师的后人。其祖父曾是两代帝王之师,也是闻名天下的山东大儒。此女子出生在这样的书香世家,不止才貌一绝,且精通天文地理。 只来上京短短时日,就颇得皇后以及官家女眷们的赏识和喜欢,可谓人才、手腕都极其了得。 合了信,苏锦烟淡笑了下。 皇后倒很是会挑人,若是尉迟瑾娶了这么个女子为妻,便是娶了山东大儒的名声。朝中许多后起之秀多数都曾是这位大儒名下学子,有了这位女子做引线,尉迟瑾将来入朝为官跟这些人极容易打成一片。 这些人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殿下的拥护者。 尉迟瑾这次下江南查贪污案,案子办得极其漂亮,不出意外,回京定然会直接赐官,他很快就要进入朝堂。如此看来,娶这位大儒的孙女似乎板上钉钉。 或许再过不久,两人就要被赐婚了。 苏锦烟缓缓将信折叠好,放进抽屉里的信匣子中。头发才擦至半干,她挥手让霜凌下去,自己则若无其事地走到桌边,临摹起字帖来。 然而,临摹到一半,又倏地停笔,一滴墨汁刺眼地洇湿在宣纸上。 已成定局。 * 次日,张叔得了消息过来禀报道:“小姐,如今荷州的暗庄多到十余处,皆是以小姐和段堂主的赌约为局,除了商客们参与,甚至连许多百姓也参与了进去。” 苏锦烟问:“都压了谁?” “这...”张叔脸色难看,甚至有些气愤道:“大多都压了段堂主,只有少部分压了小姐您。” “老奴还打听到了,此次暗庄下注,何老爷子和段堂主也参与了进去。” “哦?” 段晋鸿参与没什么,倒是何承有些令她意外。 在她与段晋鸿的这场赌约中,众人嘲她必输,从赌注上便可看得出来,几乎没人觉得她有胜算。但何承的参与却有些微妙,也不知他都压了谁。 果不其然,张叔说道:“段堂主压了他自己五万两,何老爷子则是各压了两万两银子。” 闻言,苏锦烟淡淡地笑了下。何承此举何意她自然清楚,无非就是想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两边都不得罪,做个中间老好人罢了。 想了想,苏锦烟吩咐道:“这样,你让人去压十万两,就以我的名义,压我自己。” “此事不用瞒着,只管到处声张。”苏锦烟道:“届时情况如何再来与我禀报。” “小姐此意是?” “作势!” . 当日,苏景在荷州最大的一家暗庄压了自己十万两的事,迅速地传开了。这是据前不久尉迟瑾压了她十万两之后再次引起的轰动,且更甚。 十万两不是小数额,傻子都不会白白送银子,除非—— “这个苏景定然有把握。”酒肆里,一人如此说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