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等看清眼前的钦差时,微微震惊——竟是如此年轻好样貌。 “前几日可否有位叫苏景的人来此?”尉迟瑾直接问。 闻言,何承内心疑惑更甚,莫不是苏景犯了罪? 想必是了,否则钦差大人何故大清早的就赶来查案?如此看来恐怕罪行还不小。想到此,他顿时觉得此前拒绝了苏景是正确的,如若不然,那他何家可就要被那个苏景害惨了。 “是有这么一位叫苏景的人,”何承说道:“此人嚣张狂妄、大言不惭,欲让草民与其同流合污,幸好草民没有上他的当。” “......咳咳...” 耿青见他还想再说下去,赶紧打住:“大人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其他无需多言。” 何承心里一慌,忙道:“是是是。” “她请你办何事?”尉迟瑾问。 “欲让草民举荐他入荷州善堂。” “既如此,”尉迟瑾动作停下,声音懒懒地,带着些许疲惫:“你应了她。” 何承猛地抬眼:“???” “往后她在荷州的事,但凡需要你相助,也不可推辞。”尉迟瑾又道。 “敢问...”何承不解地问:“这是为何?” “你无需知道为何。”尉迟瑾起身:“本官也不会让你白出力,你何家不是有个子孙在朝为官么?届时我提拔一二。” 尉迟瑾转头:“你何家也不算亏。” 直到尉迟瑾出了门,何承整个人都还有些懵愣不清醒。 “老爷?”小厮提醒道:“钦差大人走了。” “快!”何承吩咐道:“立即派人去与那苏东家说,他的事我应下了。” * 苏锦烟那日与檀玉去拜访了何老爷子后,她等了两日毫无动静便知自己的事情没了着落。于是又开始想别的法子,也寻了许多人皆是无果。后来又上门拜访段晋鸿几次,段晋鸿一直闭门不见。 事情一筹莫展,她自己也累得精疲力尽,索性待在宅院里歇息。 然而,这日她将将起床吃早饭,就听得婢女来报,说城外别庄何家来人了。 苏锦烟眼睛一亮,这个时候来人,那定然是事情成了,于是赶紧起身去花厅见人。 何家下人得了老爷子吩咐,态度恭恭敬敬的:“苏东家,我家老爷说您的事他应下了。” “我家老爷还说了,明日便是善堂每月一次议事的日子,届时愿与苏东家一同前往。” “多谢。”苏锦烟道:“回去转告何老爷子,明日苏某定准时赴约。霜凌,赏他银钱。” “好勒。”霜凌从摸出定碎银递过去。 小厮一看竟是十两,心里暗喜,又恭敬地行了礼才退出去。 事情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苏锦烟心里着实高兴。过了一会儿,她吩咐道: “霜凌,替我备礼,我要去县衙一趟。” . 苏锦烟去了趟县衙,但衙役说檀玉出门办事去了,城西百姓闹事差点弄死了人,由于事情影响恶劣,檀玉亲自查探去了。 苏锦烟没什么事,索性也过去看看,正好在一家铺子门口见到檀玉。 他此时穿着一身靛青官服,头戴乌沙,与往常的如玉公子模样相比,又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 地上跪着一男一女,苏锦烟从百姓口中东拼西凑地了解了事情原委。 女子成亲多年无子,婆母早就得知是自己儿子身子有问题,但一直指责儿媳妇不争气。这女子后来偷偷跟隔壁的鳏夫好上了,如今有了身孕被婆婆大骂,女子便将丈夫不能生育的丑事抖落出来。 丈夫知道后欲将女子打死,结果反被鳏夫敲了一棒,瘸了腿。这事闹得街坊邻居皆知,纷纷指责女子不检点要将其浸猪笼。 檀玉得知后,特地跑过来教化民众,直说浸猪笼是杀人犯法之举,谁若是做了这事便要下大牢,民众这才熄了怒火。可女子出墙之事却不得饶恕,更何况那姘头还将女子的丈夫打伤了,女子的婆婆哭着喊着要檀玉主持公道。 檀玉说话不急不缓,字字清晰,道理简明,虽是新官才上任,已然有了官威。过了许久,檀玉让衙役将伤人的鳏夫和那女子带回县衙审问。 事情解决完,他松了眉头,然而才转身就见苏锦烟站在不远处。 “阿丸怎么来了?”檀玉惊喜道。 “特地来见檀玉哥哥。”苏锦烟打趣他:“檀玉哥哥看着就像个青官的样子。” 檀玉笑:“阿丸来找我有何事?” “今日何家来人了,说何老爷应了我的事。” “这是好消息。”檀玉高兴,同时也疑惑:“何老爷子为何又同意此事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