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檀玉折扇一打,高兴道:“如此一来,我与阿丸竟是同路。” “诶?” “安县就在荷州。”檀玉解释道,然后问:“阿丸打算何时启程?” “原本定的明日,明日到了淮江便乘船南下。” “既如此,”檀玉提议道:“阿丸若是不嫌弃,我与你同路可好?” 若是往常,檀玉是再不敢说这种话的,可得知苏锦烟与尉迟瑾和离之后,他心里又开始热切起来。 彼时在上京听得她和离的消息,原本想见她一面,可后来托人打探消息时,才得知苏锦烟早已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彼时心底还无限遗憾,遗憾这一辈子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她。 却不想......两人在这样的地方又碰上了。 檀玉自认为,这就是天赐缘分。他心中热切,便不想再错过她。 他笑得温文尔雅,眉目生辉。眼神是从未见过的温柔,里头隐隐透着期盼。 面对这样的檀玉,苏锦烟忽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半晌,她才缓缓点头:“既如此,那我让他们收拾下,与你一道去荷州。” “不急,”檀玉说:“明日出发也可。” ** 定城。 尉迟瑾面色黑沉地站在一官员府邸门口。此时门口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冒着被火灼烧的黑烟,且黑烟中夹杂着难闻刺鼻的气味。 那气味蹿入他鼻尖,惹得他又忍不住闷咳起来。扶着门柱,咳得火星子都要出来了,连眼角也溢出了些水润。 耿青劝道:“世子爷,要不您先回去歇着,这里有属下跟刘大人在。” “是是是,”那刘大人也赶紧附和:“大人生病未好,还请多歇息。您放心,下官定然将此事处理妥当。” 尉迟瑾咳完,冷眼睨他:“我如何放心?才两日时间,便捅出了这么大个篓子。” 刘大人入仕有五年,如今被尉迟瑾这么个刚及弱冠的人训斥,心里自然不舒坦。可事情确实是他之过,因此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 随着案子逐步深入调查,定州城大半的官员都牵扯了进去。其中一位官员,自知死路一条,想着与其让自家老小被发配奴籍任人践踏,倒不如全家人死了一了百了。 于是趁着夜里在府上放了把火,府上老小十数口人,哭天喊地。尉迟瑾听闻消息,连夜赶来救火,索性放火之地里后院还有些远,将将才烧到前院,他就带人赶来了,将后院女眷们都救了下来。 但那位官员已经被烧死在书房,算是畏罪自杀。 也幸好他来得早,如若不然,贪污案子下出现一家十数口葬身火海之事,定然会让朝中人趁机捉把柄将此事闹大,届时光御史们弹劾都够他喝一壶。 此时,咳嗽过后,他面色苍白,又加上一夜没睡,这会儿疲惫又憔悴。在定城这段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又等了会儿,见事情处理差不多了,他才转身回马车。 “回别院。”他吩咐道。 “是。” 耿青赶紧上马车,亲自架马。但才刚刚出了城门,十七便急匆匆地骑马追上来,面色着急地在一旁给耿青挤眉弄眼。 耿青斜心下了然,将缰绳递给车夫,然后跳下马车,等尉迟瑾离得远了些,他才问道:“是夫人那边的消息?” 十七点头:“正是。” “那为何不直接禀报给世子爷?” “这......”十七也学聪明了些,知道此消息自己去禀报免不了要吃挂落,所以就过来找耿青。 “事情是这样,”十七说道:“世子夫人南下在边城小县遇上了旧相好。” “......”耿青一言难尽地:“你敢不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