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说去了哪里?” 霜凌摇头:“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听说琼荷院的那位表小姐大半夜的又哭了,哭声颇是凄厉。” 闻言,苏锦烟的手一顿,碗里的馄饨也突然没滋没味起来。 她撂下羹匙起身,边往室内走,边唾弃自己。 你看,自己这么轻易地又被影响了。 实在可笑! 霜凌收拾东西正准备走的时候,又被她喊住。 “小姐,还有何事?” “明日一早你记得端汤药过来。”苏锦烟嘱咐道。 霜凌“呀”地一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你看我这猪脑子,竟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 “那药没了,前次就已经吃完了,后来奴婢忙就忘了买。” “无碍,明日一早你去买就是。”苏锦烟压低声音:“小心些,莫要让人看见。” * 琼荷院。 薛婧柔早起坐在妆台前,任由丫鬟给她梳发。 “小姐,”贴身丫春芙边说道:“奴婢听说世子也昨夜半夜出门了,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薛婧柔蔫蔫地,昨晚她情绪崩溃大哭,原本想让丫鬟去请世子表哥过来的,结果扑了个空。 “表哥回来了吗?”她问。 “听正院的丫鬟说还未回。” “那世子夫人呢?” “世子夫人许是昨夜累了,还睡......” 春芙才说道一半便瞧见镜子里的人面色不虞,立即改口道:“不过奴婢打听得知,世子爷今日午时过后会回来。” 薛婧柔死死地攥着手帕,每次想起世子表哥搂着别的女人睡觉,她都难受得快要死了。原先在郃州听说他要成亲,她都哭了许久,还大病了一场。 后来经嬷嬷劝,想着一个商户女而已,且表哥是联姻才娶的她,想必并无情意。 可如今来到国公府,见表哥与她处处亲密,且那商户女子居然长得这般好看,心底的那些不甘又渐渐涌上心头。 若是没有那商户女,原本嫁给表哥的人就是她。可偏偏...... 过得许久,她才平复心绪。想了想,她起身走到书桌边,抽出一张小字。上头正是之前在大安寺给世子表哥作的诗。 这诗之前便说要送给表哥的。 她找了一会儿,问丫鬟:“我在郃州用的梅花洒金香宣可有带过来?” “小姐,”春芙说道:“上次您说那香宣被鼠蚁啃了些,不要了的,奴婢就没带来。” “这样啊,”薛婧柔皱眉:“没有香宣,这普通的宣纸又如何配得上我的诗。” 况且,这是送给表哥的诗,自然是要用最好的香宣才对。 这时,春芙提议道:“小姐若是想要香宣,不如今日出门去买可好?之前国公夫人也说让您多出门散散心的。” 薛婧柔心不在焉地点头:“也罢,等会儿你让人去备马车。” . 吃过早饭,薛婧柔跟薛氏说了声便领着丫鬟出门了。马车上,小丫鬟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禀报给她听。 “小姐,”春芙说:“奴婢听说世子夫人送了好些首饰给尉迟小姐呢,尉迟小姐后来可喜欢她这个嫂嫂了。” 薛婧柔低嗤一声:“这些个粗俗的手段我都替她不齿。” “听说世子夫人之前在素芳阁竞价买一块水玉,跟丞相府的小姐别苗头,最后还是输了。” 薛婧柔轻抚染好的蔻丹,神色不屑:“一个商户女,这般上不得台面,尽给表哥丢脸。” “诶?小姐,”春芙指着一处惊讶道:“那不是霜凌吗?她怎的在这?” “霜凌是谁?” “世子夫人的贴身婢女。” 闻言,薛婧柔掀开帘子看去,果真见一个着碧绿衣裳的丫鬟进了家药铺。 “停!”她突然喊道。 马车靠在街边停了下来,主仆俩静悄悄地在车里观察药铺的动静。过了一会儿,见霜凌抱着个青色布包出门。m.boWUChINa.coM